成野森一向是个活得随心所欲,不那么受生活里的条条框框和规则所束缚的人。
事实上,以他的出身而言,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他刻意遵守的规则……也并不那么多。
他在200平的衣帽间里连换了二十几套私服,才坐进自己的Exelero座驾,一路驰骋到了梅奥医疗中心。
抬手一看腕表,指针指向了9点30分。
这对他而言,是一项十分新奇的体验。
他将内心的悸动与雀跃全部合理化为‘夙愿’即将达成的,正常心理波动范畴。
他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张昳丽的面孔在瞧见他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对于这次和鸦隐的‘正式’见面,他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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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隐礼貌地向前台表达了谢意,问清了407号病房所在后,便寻到了一楼的电梯外摁下了‘上升’按键。
她并没有携带一般看望病人会送的水果牛奶之类的营养品,只怀抱着一束粉色的郁金香。
其实她还有更大的一份‘礼物’想要送给随春生——
正是前天在综合活动楼,她所拍下的许芝芝那几人在洗手间里欺负人的证据。
原本她想着还有时间,可以提前运作一番。
尤其是在宫泽迟回来之前,就先利用好这份证据拿捏住许芝芝几人的把柄,让他们不敢再随意针对随春生。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知道昨晚的party里,会发生那么多阴差阳错的意外。
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许芝芝自己就已经差点儿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想来要因为‘被下药’一事沉寂一段时间,说不得还要去跟陶氏的人掰扯一阵子,暂时也顾不上随春生。
不过,有这么一个把柄捏在手上……
即便风波过去后,许芝芝还想再寻随春生的麻烦,对方也可以拿了证据去学生会寻求帮助。
那也应该是在……她与宫泽迟取得进展之后的事了。
说不定还能再帮她刷一部分‘乐于助人’的正面印象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叮咚。”
电梯抵达一楼,两道银灰色的金属门往两侧移开。
四位黑衣保镖如众星拱月般,护卫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从轿厢里鱼贯而出。
尽管对方戴着一张宽大的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白色口罩,但鸦隐仍旧从那双漆黑如深海的眸子,认出了它的主人。
——是于烬落。
鸦隐侧过身,往旁边走了两步,错开了与对方的对视。
她不认为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她已经了悟到了,于烬落忽然拉她进房间的行为并不单纯。
或许是她刚好‘路过’,引起了被药物浸染的对方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