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苏文卿一下又一下地往喉咙里咽着本就不存在的唾液,恐惧使然,她不自觉地想要往远离摇摇欲坠的栏杆的反方向移动。
然而挪动了一下,头皮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个疯女人,她花了好大的精力和时间才养成了这么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
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状,到底还是唤回了苏文卿的几分理智,放软了声线:“这里太危险了,能先放我……”
“不能。”
鸦隐微微弯下腰,空出来的那只手,又拿出了口袋‘缴获’的录音笔,随着‘嘀’的一道声响,录音功能开启。
“苏文卿,是你在期中考试的第二天,指使了人往我口袋里塞传声设备,想诬陷我作弊?”
苏文卿憋屈极了,原本想套话的小伎俩没派上一点儿用场,反被对方抢走用到她自己的身上。
“不,不是我……都是陆烟自己擅作主张。”
“哦?”
鸦隐挑了下眉,抓着对方长发的手臂又是往侧面的豁口处一拽,猛烈的风势呼啸而过,自下而上地灌入苏文卿改短的制服裙里。
“啊!你这是屈打成招!恐吓我,让我认罪——”
苏文卿已经怕得不行了,那么高的六层楼,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肯定没救了。
可恶,她派人去打探到的消息里面,怎么没有提到鸦隐的力气这么大?竟然还会格斗技巧?
虽然一般来说,财阀家的子女从小都会或多或少都会学习一些防身技巧——
但哪有多少人会下真功夫去练啊?
出行不都是有保镖负责吗,还是一个女孩子……这鸦隐可真是奇葩。
“嘘,小点儿声,万一吓到我……手抖了怎么办?”
鸦隐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你今天约我来这儿,不就是打着格物楼少有人来,方便套话的主意么?”
“现在又是午休时间,没有摄像头,就算我把你推下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苏文卿梗着脖子,试图给自己找回一点儿力量:“不,你不会的。”
“就算这里没有监控,如果我家里人查起来,总能找到进出格物楼周围的所有人的行动轨迹,你逃不掉的。”
鸦隐耸了耸肩,颇有些无所谓的模样:“谁说我要逃的?”
“苏小姐因为陆烟的事情质问于我,精神恍惚间不慎坠楼……啊,没错,你的身上还有我留下的伤——”
“那我就去做一份精神鉴定好了,想来苏氏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已然失去联姻作用的小辈,来得罪即将跟宫氏达成联姻的我吧?”
苏文卿这会儿甚至都顾不得头皮上的疼痛了,她猛地将头一侧,看向对方:“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这么说?迟少他……”
鸦隐点头,殷红的唇角缓缓上翘:“对,下个月宫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我已经答应了宫泽迟,要和他跳第一支开场舞呢~”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苏文卿似乎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与不可置信中。
她怔怔地盯着空气,嘴里止不住的念叨着‘不可能’、‘他明明谁也不喜欢’这类自言自语。
整个人看起来像魔怔了一般。
鸦隐叹了口气,只得伸出手一下又一下,极具侮辱性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那么……我要的东西呢?”
“什、什么?”
“没有?那就是故意耍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