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野森自然听得懂对方的言外之意。
不过他早就跟鸦隐交过底,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人的三言两语便偏听偏信吧?
他立刻反唇相讥:“瞧我,都忘了,小公爵你正吃着药呢,可不能随便进补。”
“还是停一停,少吃点儿吧。”
于烬落缓缓勾起唇角,瞧着似在笑,漆黑的瞳孔中迅速划过了一丝冷意:“你的意思是,你们梅奥医疗开的药不好咯?”
“药是好药。”
成野森根本不进套,“不过也得病人听从医嘱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吵死了,你们几个都给我出去!”
鸦隐低喝了声。
原本因脚踝的疼痛而显得苍白了几分的脸上,溢满了不耐烦:“要叙旧自己去外面慢慢叙,别打扰我休息!”
她本来就因身体的疼痛而烦躁,还要考虑于烬落搞出来的这出到底要怎么收场。
虽说的确可以用‘乐于助人’来解释。
但宫泽迟那个小心眼因为她跟成野森多见了几次面,都阴阳怪气地点了她好几次。
现在又跳出来了个公爵之子于烬落,抱她去医务室的事情。
她的确跟于烬落没有任何情感方面的瓜葛,却架不住宫泽迟深究。
多少能发现,她曾经几次去过于烬落的休息室的情况。
虽然每次她都是因为各式各样的麻烦,被迫为之,但他会相信吗?
鸦隐烦躁地往外挥了挥手:“快走,吵得我头疼。”
被吼了一顿的成野森和于烬落互相对视一眼,最终决定偃旗息鼓。
“好,辅导员那边我会帮你去说的。”
于烬落眼看再也讨不了什么好处,而且他原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便也不再做纠缠,适时后退了一步。
“那我先不打扰你休息了,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发消息给我。”
言毕,他看也不看成野森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成野森轻咳了声:“你的脚怎么样了?我叫人接你去梅奥医疗那边仔细看看吧,万一有个什么……”
“那不是正好遂你的意,不会作为女伴跟宫泽迟去参加宫老爷子的寿宴了么?”
鸦隐撩了下眼皮,神色恹恹的,“你也走,别在这儿烦我。”
成野森只觉一股郁气瞬间涌上心头,可瞧着对方泛白的嘴唇,又忍了下去。
只嘀咕了声:“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他本想说点儿聊表心意之类的,好听的话。
可瞥了眼杵在一旁的柏远,又见鸦隐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站起身,他沉声开口:“我之前跟你说过,于烬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一点。”
鸦隐心道,她当然知道那个家伙有多么阴险歹毒。
原本刚才这两人的唇枪舌剑,她听得还颇有意思。
可眼瞧着话题逐渐滑入了跟那个该死的‘药片’相关的危险边缘,她不得不立刻叫停。
显然成野森对于烬落服用的药物是什么,一清二楚。
但她并不想在于烬落在场的情况下,被拉下水。
改个时间再想办法跟成野森套套话就行了,没必要冒着勾起于烬落与她之前那些不愉快的纠葛的风险。
她没有回应成野森的忠告,只闭着眼睛摆了摆手:“把床帘拉上,太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