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野森咽了口唾沫。
随着温香软玉的贴近,他能清晰地嗅到从少女身上散发出的冷冽的香气。
自打隐约察觉到自己对鸦隐怀揣着不一样的小心思之后,他便差人买回了市面上所有符合他所描述的那股——
似雨后森冷般的清幽,又如冰雪压过雪松枝头的冷调的香水。
在嗅闻那款记忆里的香气,嗅到鼻子都快失去嗅觉后,终于被他找到了。
那款香水的名字叫‘生花’,不仅有松针的味道,还有融合和野菊和柏木的气息。
这让他想起了曾在《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生命中周期性的暗潮只是暂时的,你在死去,但也将重生。’
所以,他的卧室在挂上那捧郁金香所制成的干花挂画后,又迎来了新的一款最符合他心意的香氛。
每晚,都有‘她’伴着他一起入眠。
而现在,他分明没有睡意,脑袋却已然陷入了浓厚的昏沉。
成野森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少女放大的脸庞就在距离他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漆黑的瞳眸宛若巡视领土般,丈量着他的面容。
“你好像很紧张?”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鸦隐伸出手指,穿过了成野森垂落在座椅上的右手,与其十指相扣。
“这次好像没有汗了……啊,有了。”
原本因对方主动牵手而带来的一阵心猿意马,又被对方促狭的语调打破,成野森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好嘛,明明没有的,被她这么一说,手心还真开始往外冒汗了。
成野森咬了咬牙:“是你暖气打得太热了。”
鸦隐‘哦’了声,稍稍起身,腰后却被一只大掌紧箍住不放,她咬着嘴唇笑:“不是热么?我想把暖气关掉。”
低头一瞧,成野森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做出了揽住了对方腰肢的动作,又触电似地松开了手。
他想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对方因稍稍抬手,而牵扯得露出了一小块腰侧的皮肤上移开。
这下好了,不仅他的脑袋开始发昏,心脏的跳动声都快盖过外面的暴雨了。
“好了。”
鸦隐关掉了制热按钮。
目光下落至对方松开两枚纽扣的领口。
烧灼的红霞从胸膛往上,一路蔓延过他的锁骨和脖颈,直至耳廓。
她低低地笑了:“森少这里的皮肤红了。”
微凉的食指触碰到身下人锁骨,点了点,满意地感受到指间下的皮肤颤了颤。
又顺着往上,落到了他凸起的,正不断滚动的喉结上,“这里也红了。”
指腹轻轻摩挲过对方喉结上的那颗殷红的小痣,鸦隐微微抬头,看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睛。
“这次看来不是‘过敏’,是热了。”
岂止是热了。
成野森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快要因为对方调弄的言语和动作,而热得爆炸了!
她手指的每一个动作,喷洒在他颈侧的每一道呼吸,乃至每一句拉长的语调——
都在挑战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知道,她就是故意来‘搞破坏’的。
成野森低喘了一口气:“没错。”
漆黑的眼珠闪了闪,鸦隐真是太喜欢现在这副,让她任意施为模样的成野森了。
如此纯情害羞,又强撑着不认输的样子,与平日里桀骜暴戾的他,形成了极强的反差感。
总能戳中她心里那点儿恶劣因子,不怪她总想要故意逗弄他。
成野森伸手,想要将右侧的车窗降低一点位置。
这样至少能透进来一点儿外面的冷风,让他过热的大脑清醒一点。
可胳膊刚一动,便被制止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