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拉住一头雾水还要跟着上前的三哥,弘昭默默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其实这时候远远看戏才是上上之策,可之后的画面太美他实在是有点不敢睁眼。
“五弟,咱们为什么不跟着皇阿玛进去啊?”弘时虽然不明白,可还是听话的停住了脚步退了回来。
他不解的朝着房间里头望了望,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这里头住的是之前的甄娘娘吗?咱们是不是也该进去打声招呼,我看皇阿玛进去半晌都没有动静,是不是在等着咱们呢?”
弘昭身子微不可察的一滞,方才光顾着替别人尴尬了,还真没注意到这好半晌没有呵斥声怒骂声,没有碗碟摔碎声,没有哭闹求饶声,甚至门口若隐若现的苏培盛的身影都好生生的安稳站着。
嗯?三人行这么快就能融入吗?
他赶紧心中默念打开监控,却发觉哪有什么三人行,甄嬛的视角中,唯有明黄色身影一人而已。
那果郡王呢?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有后门也不可能立刻跑得出去,他必然此时还在这个屋中,随着视角的转动,弘昭看着床头的那张大红木柜子陷入了沉思。
柜子上的吊环还在轻轻的打着颤,显然是刚刚才动过,可惜胤禛现在全心全意满心满眼全都是对面那个两年未见,一身尼姑装清水出芙蓉的嬛嬛,根本注意不到这点。
在这个封建王朝统治的年代,弘昭自己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这个王朝未来的统治者,十年时间里,就算是耳濡目染,思维也早已发生了改变,更别提他就是由皇阿玛手把手教出来的。
若说是在之前他纯属是看乐子人,抱着新鲜看戏的心情跟着一路来到凌云峰并没什么实感,可就当打开监控瞧见那个平日里或威严肃穆或慈爱和善的阿玛的身影,心中却莫名的不是滋味。
他是天子,他不该被人背叛。
甄嬛这次被罚至甘露寺与原剧不同,原剧是只因着纯元故衣莞莞类卿,她绝对说得上一句无辜心碎,可这次偏偏还多了一个当面戳穿欢宜香之事,惹得皇上恼羞成怒。
在皇宫里,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自然也就要接受该有的惩罚,在甘露寺也是一样。
如同舒太妃,哪怕先帝驾崩后入了甘露寺这么多年,旁人提起她依旧是先帝嫔妃,甄嬛自然也一样,哪怕被罚至甘露寺也依旧是皇上的人。
他们既然知道见了皇上要躲,那自然是明白这种事情叫人发现了,尤其是叫皇上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大罪,更别提本就身在宁古塔岌岌可危的家人了。
既然大着胆子铤而走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自然要准备好承受事败的后果。
但他肯定不能这个时候进去,不然这样的至暗时刻对胖橘打击本来就大,再让自己的儿子瞧见,弘昭还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更没必要惹得自己一身腥。
在没人在意的角落,小德子悄悄隐去了身形。
...
也得亏是这身衣裳宽松,甄嬛心神俱震之下都不忘弓着腰侧着身遮挡着肚子,她声音忍不住的发颤,侧过身的神情中都是忍不住的慌张之意。
方才允礼拿了合婚庚帖来,才将她们二人的名字写在上头,她心中欢喜的要命,正捧着帖子逐字念着给自己腹中四个月的孩子听,可谁知外头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山间的冷风陡然灌了进来冷的她打了个寒战,随之而来的是如同噩梦一般的皇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