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海市的时间一如既往地缓慢，在魔界勾心斗角大半个月，邻海的太阳只是刚刚落山。

烧烤店前，喝酒撸串的人一样不少，仿佛试炼系统从未降临。

但从桌上堆积如山的铁签来看，胃口较之前大了何止一倍。

“白哥，你忙完了？”

短短一周，高中生王小福成了身姿挺立的大龄剩女，圆润的包子脸成了过去式。头顶上毛绒绒的兔耳以及通红的眼珠让白林莞尔。

“你这是换种族了？现在年轻人都玩的这么花吗？老王没打死你？”

话音刚落，红毛猩猩般的老王从厨房钻了出来，手中端着一餐盘足有人高的大肉串。

“白老板，你的变化也不小啊。出门在外小心些，听说有色欲恶魔血脉的试炼者在各大城市来回做案，专挑你这种细皮嫩肉的。”

说着他比了比雄壮的肱二头肌，表明像自己这样的猛男才安全。

“要吃啥，生产部那边又多了好几种驯养的肉畜。不懂的话，你可以问小福。”

王小福摸了摸头顶的耳朵，故作轻松地笑道。

“这是叶首席研究出来的血脉改造药剂，没有能力进入试炼系统的人总要想办法跟上时代，不然随便从异界带回来的病毒就能要了小命。”

白林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掏出一枚一万积分的硬币，推到她面前。

“小福，想重来一次吗？”

王小福脸上的笑容消失，落寞地盯着灯光下闪着夺目色彩的积分硬币。

就像钱不会发光，但上亿的红票票往桌上一摆，所有人的眼睛都移不开一样。

其他喝酒吃肉的老顾客纷纷起哄。

“白老板大气！”

“小福，还愣着干嘛？不要白不要。”

“白老板，还收迷妹不？我可以穿裙子！”

“伪娘滚一边去。”

热闹的欢笑声中，众人瞩目的兔耳姑娘越发沉默，丝毫不见以前的活泼跳脱。

曾经她也认为自己是时代的幸运儿，能在超凡的浪潮中一跃而上，成为话本小说中容颜永贮，游戏红尘的老妖婆。

可……

她颤抖的手掌摸向自己的脸，那一天，当这张脸被路过的老妖婆剥走时，她才意识到，凌驾于凡俗的力量，也意味着凌驾于道德与律法。

“不用了，谢谢白哥。我给你推荐几道新式烤肉吧。据说是专门从异界带回来的美味品种。”

小姑娘长大了，学会了假笑，就是不太熟练。

以白林如今的感知能力，不需要主动去探查，烧烤摊上所有人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都呈现在眼前。

他体会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自然而然地以一种俯视的角度去看待这些凡人。

但，哇偶！

白林将眼珠子抠了出来，摆到桌上，瞬间感觉好多了。

不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始终有种不习惯。

香喷喷的烤肉用一米长的铁签串着，肉厚而且汁水充足，带着菌类的鲜香。是小福强烈推荐的佳品。

这味道，让白林想起了自己在极限求生试炼中尝过的大头菇。

口感改良许多，抄得不错。

成为正式试炼者后，系统面板上有了试炼者交流频道，白林一边给叶首席打电话，一边给自己设置昵称。

“就叫诚实守信吧”

七个字的名字输入完毕，电话也接通了。

“老叶，打钱！”

出乎意料，接电话的是王狂金，厚重的音调中透露出科研人员被打扰思路后的不耐。

“叶首席正在进行实验，请，等等，你是白大师！

我这就去叫人。”

一根肉串下肚，急忙的奔跑声中，老叶的声音响起。

“才过去多久，你又要钱，资金的回笼哪有那么快！”

科研进度甚至生产进度都可以靠时间系的能力加速，但销售总不可能将全国都给加快，再快的交通也需要时间。

没事，一个财主靠不住，他还有另一个。

“喂喂喂，老哥，上次的货卖得怎么样了？”

“没死呢，加我试炼者编号，积分给你转过去。进阶试炼怎么样？几个S？”

“一个没有。”

“你挑战噩梦难度了？”

“三个R。”

“……”

“噗！还有这评价？！”

办公室旁的休息室中，原本悠闲喝着咖啡的白金鑫拿起纸巾擦干净嘴角。将不小心捏爆的咖啡杯碎片放在桌上。

从老弟那显摆的语气可以听出，这不是个恶作剧。

“说说！”

“钱！”

“干，连我的情报费你都要！商业头脑见涨啊！”

……

两人互相拉扯间，一名传奇从天而降，落在白林身边。

正是之前见过一面的武痴，林御羽，当然，人家现在穿着制服，应该叫青龙大将军。

“林老头，你也来吃串啊。来，快坐，我不介意拼桌的。”

“闲话少说，消息多少钱。”

看得出来这位将军的公务繁忙，吃个串，腰间还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四阶男魅魔。

所以，广大帅哥俊男不用担心夜晚出门不安全了。

“一百个W。”

砰！

军部的青龙大将军果然是高效率，没有叶老各种申请经费流程的繁琐，一百万的积分直接拍在了桌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另外，我要一个老妖婆的资料。”

画师戌时出现，将刚完工的肖像画送到林御羽的手中。

他看了眼神态生动气质逼真仿若活人的画像，取出手机将其扫描上传到军部的数据库进行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