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推门进来,带起一阵凉风。崔璨这才惊觉,后背全是冷汗,风一吹,凉气渗入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风雨欲来。
远行在即,崔璨日夜做起针线来。先是父亲的靴子,母亲、姐妹的手帕,兄弟的香囊、剑穗。
最后是给崔念安的衣服鞋袜。她这几月的月例银子基本都花这上面了。
没过几日,崔念安的消息也送进来了。当天夜里子时三刻,崔璨与崔念安在角门相见。
“姐姐,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我打听的差不多了。今年是皇上登基的第三年,是新帝第一次大选,便格外隆重一些。
首先是那些能当妃子的正经秀女,凡是五品及其以上官员家中有适龄女子的皆在选秀之列,六品及其以下官员家中适龄女子必出一人入宫当值以表对皇家的忠诚。
除了官员家的,还有民间选秀,凡善歌、善舞、善器、善绣者皆可参与选秀,考核通过,便可入宫当值。
此消息一出,绣房的好多绣娘都欢喜哭了,选秀报名处,就属绣娘人数最多。
我还打听到,此番选秀分两拨入京。一共两艘船。第一艘船上都是正经秀女,入宫为妃的,这艘船五日后出发。
姐姐,还有一艘船,是你将要坐的船。半月之后出发。”崔念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有哽咽声传出。
“念安,不必伤心,即使你我天涯相隔,也是至亲。”
“姐姐,我不想你走,你在府里,我们虽不能相认,但我能时时见到你。若是你入宫了,我便见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