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璨顺着明夏一起朝外看去,沿路皆是流民。“崔璨,你看,京城也有流民呢!”
“是禹州水患。”马车上穿樱黄衣服的姑娘说道:“我舅母家就是禹州的,她家那边发大水,把娘家人都接我家去了。”
“求求贵人了赏口饭吃吧!”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声声哀求。
“娘!娘!您快醒醒啊!您看看柱子!”路边一个小男孩儿声泪俱下的晃着面色惨白干瘪消瘦的女子。
“娘,你不是让我好好活着么?你不在了,就剩我一人怎么活啊!娘!娘!你睁眼看看儿子!”
马车缓慢的走着,就在经过男孩的一瞬间,崔璨把荷包扔了下去,稳稳的落在男孩的怀里。“好好安葬母亲,也好好活下去!”
柱子怔怔的看着马车里的贵人,捏着怀里的荷包,藏得更紧了些。踉踉跄跄的把母亲背到京郊外的破庙里,趁四下无人,悄悄看了看荷包,足足二两银子,明日去买副棺材,就能好好安葬母亲了。
“崔璨,你怎么把荷包扔了出去?”
“只是看他可怜罢了!”她也是没有母亲的人了。
日光西斜,这一群人终于入了宫。除了阮娇娇,其他人都先去了教司坊。
“我姓何,大家可以喊我何姑姑!是教授你们宫中礼仪的教习姑姑,在你们分去各宫苑之前,都归我管理。”
“见过何姑姑!”
“很好!你们这五十五个人,是今天新来的,住西厢房,晚膳在正厅吃,轮流去御膳房取餐!现在,把行李拿出来,先检查有没有违禁品!”
众人都把自己的小包袱打开,双手捧着,静待何姑姑查验。
“这是什么?”
“回姑姑,是伤药,防止冻手的,我娘给我带的。”
“还有谁带药了,统统扔地下!”窸窸窣窣一阵后,地上多了十一个药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