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审到这里,崔璨的身份存疑是板上钉钉了,是否是冒充还要再查!
然而此时,崔夫人却突然对着皇上磕了一个响头,“咚”的一声,打破了沉默的花厅。
“皇上,臣妇有罪!臣妇确实让张嬷嬷买了一对姐弟!”
此话一出,除了崔璨神色未变,在座的众人脸色变了又变。
就连宗政嘉兴脸上也不好看,神色间带了一丝杀意。他让人查,是为了崔璨身上没有黑点,但不是让人泼脏水!更不是让人毁了她!
于德海更是尖声提醒道:“夫人,话不能乱说!”
崔夫人不为所动,再次磕头:“皇上,臣妇是个礼佛之人,信奉福报。原本让管事去牙行买了小厮,就算完事。
但小厮同家中仆从说笑时,让臣妇听到,有对姐弟相依为命,卖不出去,黄老板这就要将人打发了。
臣妇心有不忍,便让家中嬷嬷走了一趟,将人带了回来。
给五十两,不过是不想因为接连两次买人惹眼罢了。”
“那这对姐弟现在何处?”
“于总管,不如我来说说吧!毕竟谁都没有当事人清楚!”
人未至,声先来。踏着晚霞的光,崔念安走进花厅。
崔念安笔直的跪下,郑重的磕了两个头:“皇上,念安便是那对姐弟中的弟弟。”
“哦,那你姐姐呢?”宗政嘉兴眉毛上挑,似乎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实则牙齿都咬的紧紧的,若是崔念安胆敢乱说半个字,就要将人拖出去!
崔念安脸上带了悲伤,声音低沉:“姐姐死了。我和姐姐两人刚到崔府没多久,姐姐就感染了痢症,很快就香消玉殒。”
阮美人恨极了此时此刻的情形,每提出一个新的证据,就会有人来相助崔璨,而她,郡守千金竟无人相帮!
生了皇子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当美人?想到那个病歪歪的皇子,阮美人心中气闷,还不如生个叉烧!
谨婕妤在一旁看着阮美人的神色变来变去,以为这把稳了,而崔璨耳后确实有福窝,于是南风吟不顾伊颜的阻止,再次激情开麦:
“你说死了就死了?草木死了还有个枯枝呢!你有什么能证明?”
崔念安仿佛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手上的青筋凸起,脸色涨红充满着愤怒。
咬牙切齿道:“死者为大!还请贵人慎言!”
谨婕妤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把柄,错过这次,想要摁死崔璨,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即使崔璨这么多人帮扶,但她与崔璨已是不死不休仇怨,况且她内心隐隐有种被崔璨看透的感觉,青灵玉髓能保她一次,保不了次次。
谨婕妤狠下心,继续讽刺道:“死者为大,能大的过天家?顶替入宫,企图混淆皇家血脉,论罪当诛!”
崔夫人转头,朝崔念安磕了个头,吓的崔念安急忙躲到旁边。
声泪俱下的朝崔念安求道:“安哥儿,义母从未求过你什么,如今你二姐姐有难,被人冤枉,只有你能救她于水火!求你救救你二姐姐!”
崔夫人不断的恳求,崔念安的握紧了拳头,脸上全是挣扎,一边是他故去的亲姐姐,一边是给他新生的义母。
“安哥儿!故人已逝,活人还是要活下去啊!义母求你,救救璨儿好不好?”崔夫人满脸泪痕,妆发全无,只剩下满脸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