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都退下了，秋玉灵才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孟子说查到我当年小产的事，是真的么？”

崔璨轻轻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当年你小产之后，云光阁不是死了一个小太监么，前几天因为别的事，查到这个小太监的姐姐与钟粹宫那边有关系。”

秋玉灵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不对啊，当时我让珍珠她们查过，小太监没有亲戚，宫里宫外都查了。”

崔璨悄声说道：“是对食，只是说姐姐好听一些。这个宫女年纪有些大了，在御膳房做女官，她的妹妹是钟粹宫的二等宫女清荷。”

秋玉灵恨恨道：“这般转着弯的关系，难怪我当初没查到。”

崔璨点点头接着说：“若不是我的人去查皇后的死因，误打误撞，谁也想不到你小产会跟钟粹宫有关系！只是可惜云光阁的小太监已经死了，咱们手中又没有证据，你的仇不好报了。”

秋玉灵却摆摆手，眉间舒展了一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之前都不知道仇人是谁！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

崔璨拉着她的手：“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姐姐，刚才听你说，调查皇后的死因，可是有了眉目？”

崔璨把辛夷找她来救命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却没想到秋玉灵提供了一个新线索，直指幕后凶手。

“我宫里的小山子你还记得不？他和辛夷是同乡，当初我想投靠皇后，还派小山子去联系来着，却不曾想，人家辛夷看不上这点同乡的情谊，我也就歇了心思。

但这个辛夷有个要好同乡是御药局的小太监，跟小山子也是认识的，但这个小太监早年间因为给皇后娘娘抓药，配错了药，被打了二十大板，差点死了。你猜这个小太监现在在哪里当值？”

“钟粹宫？”

“没错，当时他被丽还是丽美人的丽妃救了，今年刚调到钟粹宫。”

“那害死皇后的，不是沈清梦，是丽妃！”崔璨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但可惜这是她们推算出来的结果，没有证据。

秋玉灵也觉得有些可惜：“即使咱们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没有证据。如今的证据反而只能是沈贵人背锅。”

崔璨点点头：“能锤死一个也行。”

“你打算以身犯险？”

“不算是以身犯险，我有龙胎护体。”崔璨挺了挺肚子。

“不，你最后再出。定北郡雪灾，全靠我父亲筹集赈灾粮，在这个时间点上，皇上不会对我出手。我先来，万不得已，你再出手。我还想当干娘呢！”

崔璨冲她摇摇头，却被秋玉灵压下：“你听我说，丽妃作的恶肯定不只一桩两桩，但都没有人怀疑过她，说明她尾巴扫的很干净，但也因为沈贵妃一直挡在前面。只有把树砍了，才能看到底下的荆棘。”

“娘娘，时辰到了！”小柱子在殿外提醒。

秋玉灵无比坚定：“让我来！”

说完，率先出了承乾殿，先一步朝举办除夕夜宴的大殿走去，没有给崔璨拒绝的机会。

寒风冷冽，崔璨坐着肩舆，一点点靠近灯火辉煌的大殿。她知道，今夜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