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王傲觉,一袭尊贵的黑色道袍。
盘膝闭眼,正在上面打坐。
一头白发,不时的微微扬起,又落下。
杨知曦在他面前十八步的地方站定。
“师兄。”
王傲觉并未睁眼,只是温声道:“如何?”
杨知曦实话实讲:“我还是不确定。”
王傲觉嗯了一声,随后不解地问道:“这,真的重要吗?”
杨知曦肯定地点头:“重要,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王傲觉明显犹豫了一下后,缓缓说道:“罢了,那师兄,就再为你起一卦。”
言落,王傲觉拂袖伸手摊开手掌,就要吸拽过来一盏白灯。
杨知曦连忙娇声制止:“不必了!师兄!”
王傲觉还未睁眼,只是收回了手掌:“为何?”
杨知曦微笑道:“他是不是他,知曦早晚都会知道。但若师兄再废去一盏灯,影响的是您又三年的寿命。知曦不愿因为自己的事,伤害师兄。”
王傲觉傲气道:“为了师妹的终身大事,别说三年,就是九年,本尊也不惜。”
杨知曦浅浅一笑道:“知道师兄们疼新月,但是我觉得他若真是他。既然不告诉我,就必然有他的理由。”
“新月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尊重他。”
“新月不想,通过‘天机’手段破坏他的规划。”
王傲觉嗯了一声,随后不解地问道:“那你来此找本尊是?”
“新月,想跟师兄求一枚铜钱。”
“所保何人?”
“一个婴儿。”
顿了顿,杨知曦又补充道:“一个生来多病的婴儿。”
拿到铜钱,杨知曦行了一个道礼后,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其中一盏白灯前,杨知曦看着灯上的火苗,疑惑地皱眉问道:“怎么,又要熄了一盏灯?”
王傲觉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厌恶的说道:
“张灵素那个臭道士!方才来磨了本尊两个时辰,非要本尊给他算一下,他的良缘!”
我说今日这窗子,怎么都开着呢......
杨知曦:“......那?最后是哪家的女子?”
“神龙右将军,林鹫。”
闻言,杨知曦十分诧异,林鹫是飞鸟楼出身。
“可林鹫虽已四十出头,但他之前生的都是儿子,唯有一位独女,才七八岁呀?他又没有姐姐妹妹......”
王傲觉突然忍不住一乐,道:“是......林将军家中,那位喜好练武,性情极为刚烈,一生未嫁人的女子。”
杨知曦瞪圆了眼睛,张开了红唇:“是,是......林鹫的姑姑???”
王傲觉嘴角含笑的嗯了一声。
随后,一对师兄妹对视了一眼。
终于憋不住地乐了出来。
捧腹大笑。
花枝乱颤。
......
......
大梁城东。
一座小宅子门口。
张灵素正了一下道袍,面带喜色、满心期待地拍动坚硬的门坏,敲响了镶嵌着拳印的朱漆大门。
不多时,一位皮肤黝黑,身穿锁子甲,因练武而满头大汗,手如茶壶大小的中年魁梧女子,打开了院门。
上下打量了张灵素一下后,声音雄厚有力的问:
“你找谁呀!”
张灵素微笑行礼:“贫道,寻林婉妆小姐,劳烦女管事通报一下。”
“啥玩意儿管事?这院就俺一个人住,俺就是林万壮!!”
张灵素笑意消失:“......当......真?”
林万壮豪气的拍了拍强横的肌肉:“如假包换!俺大梁第一拳!林万壮的名号!小兄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