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两人已经下了一天的棋。
正在这时,天边传来一声鹰唳。
少倾,鹰落到了白唐的肩膀上。
白唐在鹰身上,取出来了一张纸条。
看了看后,白唐大笑。
沈木语抬头:“什么消息?”
白唐笑道:“南境战报,江上寒,又率红甲军,大捷!”
“千骑入荒漠,斩敌过万!”
“俘回战马近八千匹!”
“还斩杀了西虞七大皇族之一的古家嫡房子,古凌腾......”
说完,白唐掷碎了纸条,微笑道:“沈帅,江上寒再加上这一战功,真是已经超过了我们两人这次战功之和啊!”
沈木语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棋盘。
见沈木语没有反应。
白唐的眸子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又自言自语道:“这殿下派来护卫江上寒的红甲军,都能让这小子发挥妙用,打下了如此的战功。若是消息传回了大梁城,殿下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啊!这江上寒真是能讨殿下......”
说到一半,白唐一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的表情,连忙闭上了嘴,故作一脸尴尬之色。
不敢看沈木语。
沈木语还是没有理会白唐的话,仍旧盯着棋盘。
良久,沈木语苦笑了一声,然后拿起了两枚棋子,扔在了棋盘右下角。
“本侯又输了。”
白唐意会,沈木语说的不是在战场上。
而是在离王杨知曦心中。
不知何时,沈木语已经悄然把自己的对手,从长风换成了江上寒。
这次国战,两人都是作为大梁城中央朝廷驻军,分别支援西境与南境。
未尝没有比较一番的意思。
当然,朝廷也不会有人在事先认为,兵仙沈木语会输给没读过兵法的江上寒。
但事实就是这样:
沈木语部兵力虽不如西虞之敌,但可胜,而且远远不止小胜。
而江上寒所前往的靖国劣势最大的战场,战绩则是场场大胜。
这些,朝野之人,自会议论。
沈木语不关心朝野之人如何想,但她很在乎杨知曦怎么想。
他甚至已经猜到了杨知曦怎么想。
白唐看着一脸苦相的沈木语,微笑着摇了摇头:“抛开这件事不谈,在沈帅最在意的事情上。不是沈帅输了,而是沈帅有些急了。”
“急了?”沈木语抬头,看向白唐。
白唐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一边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说道:“欲速则不达,沈帅身为天下榜首,又久经沙场,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沈木语微微点头:“其实,就是因为本侯懂,所以才一直在等。”
白唐叹了口长气:“等待,是这个世界上,最耗费光阴之事啊。”
白唐说了一句废话,但沈木语觉得很有道理。
因为他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
沈木语强笑了一声:“可那有什么办法呢?”
顿了顿,沈木语抬头意气风发的说道:“白先生,你说,我与她直抒情意如何?”
白唐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表明情意,是建立在双方都喜欢的条件之下的。那是胜利的凯旋,并非冲锋的号角。”
沈木语仔细品了品,最后点了点头。
他又何尝不知呢?
白唐又是温和一笑:“沈帅可知白某的婚事?”
“当然,”沈木语摆了摆手,“说起来,白先生可要好好的对燕子,她也算是沈某从小看着长大的。”
白唐嗯了一声:“那是自然,白某想请教沈帅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