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孽缘,她搞不懂。
每次,只要有女生堵在班级门口跟他表白送礼物,他总会开出各种诱人的条件请她帮忙把人弄走。
比如,帮她带一周的早餐,写四五张物理卷子,亦或是给她弄两张难抢的赛车比赛门票。
他最擅长忽悠。
说的好听,是为了学习互相挡烂桃花。
可高中三年,她见鬼的一封情书都没有收到过。
到底是那些男生没眼光,还是她热烈的青春里注定就开不出一朵桃花来?
思绪渐渐收回,薄宴辞戏谑的声音再一次飘入她耳朵里。
“那就是你馋我身子,不惜借酒壮胆?”
“想泡我你可以直说,我不会拒绝你的。”
一旦认定这个想法,薄宴辞嘴角的弧度愈深,冷白修长的指尖搭在桌沿似有节奏的敲击:“现在你流氓也耍了,人也是你的了,要个名分,不过分吧?”
他说话的语气轻松自然,表情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乍一看,像极了古代被玷污清白的良家妇男,委屈又无辜。
她想泡他?
嘶,他可真敢造谣。
裴梨噎住,差点没把牙齿咬碎,一时间找不到词来反驳,只能硬着头皮问:“那你说,想让我怎么给你名分?”
薄宴辞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想炸毛又不能炸毛的大小姐,尾调慵懒往上挑,深邃的眸锁定她:“除了结婚,好像没有其他方式给我名分了。”
“你说什么?”
裴梨险些喷了!
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瞳孔地震,盯了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认真的!
高中那会儿她就偶然得知,薄宴辞家世显赫,权势滔天。
薄家在淮京不仅横跨金融、房地产、娱乐等产业,还有强大的红色背景。
到薄宴辞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了。
换句话说,薄宴辞祖上就是富可敌国的,从未当过一天穷人。
尤其是这张妖孽的脸,天生就具备让女性为之癫狂的杀伤力,哪怕站在那儿不说话,就足以迷倒众多世家千金。
更何况,他此时正眼眸含笑望着她,锋利深刻的五官竟莫名添了一丝柔和。
裴梨呼吸微滞,胸腔似有两只小鹿在掐架。
他的意思是.....
要她跟他领证结婚?
给他受法律保护的那种名分?
这.....真的不是一点疯啊!
她裴家在淮京撑死也就算是普通豪门,跟他那种顶级豪门相比,连人家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
只因为酒后荒唐一夜,就说要跟她结婚,他到底图什么?
薄宴辞察觉到她的纠结,眸底转瞬即逝的黯淡被他隐藏得很好,漫不经心启唇,语态变得正经严肃:“薄家的家训严谨,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一切逾矩行为都视作耍流氓。”
“况且,昨晚你撩我在先,提起裙子不认账这种做法,在我这里行不通。”
他语速放慢,拖长尾音,每一字都敲打在她敏锐的神经上,颇有股‘占便宜的是你,我绝不让步’的意思。
裴梨脸倏地涨红,有种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索性撂下筷子,也顾不得谁先撩谁,彻底炸毛摆烂纠正:“薄宴辞,那也是我的第一次,论吃亏,我不比你吃亏吗?”
“早知道不如睡一只鸭子来得实在,起码活儿好,事儿少。”
天杀的!
喝酒太误事,她运气也烂如泥鳅。
那么多养眼的男模挑哪个不行,偏偏转角遇到薄宴辞这么难搞的大佛!
她到现在都能感觉到某个地方火辣辣的疼。
哼,技术烂唧唧。
她越想越憋屈,眼眶微红,再看到跟前这张笑得蔫儿坏的脸,索性扭过头去,懒得多看一眼。
薄宴辞敛起笑意,脸色黑沉,凑过去将她气鼓鼓的脸掰回来,语气十分正经起来:“什么意思,哪只鸭子能有我活儿好,能有我配合你?”
说别的就算了,事关男人尊严的事情,他怎么能忍?!
必须严谨!
薄宴辞一米九的个头本就高大挺拔,此时俯身凑近,裴梨顿时就有强烈的压迫感袭来。
他吐息在她耳侧,冷沉的音调似沾满罂粟般致命的长钩,性感诱惑:“你要不要看看我身上那些抓痕都是谁哭着喊停的时候留下的?”
一夜纠缠。
她喝醉酒也不忘折腾他。
想要什么姿势他就给她什么姿势,完全将主导权交到她手里。
他何时这么听过谁的话?
还是在这种亲密事情上面。
放眼整个淮京市,谁敢像她这样使唤他,怕是脑袋都会被拧下来做人彘。
裴梨粗略地扫了眼他脖颈处较为明显的几道暧昧痕迹,呼吸不自觉轻了些,磕磕绊绊开口:“我不管......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睡一觉也不会少块肉,我一个女孩子都没说要负责,你干嘛那么小气?”
越说下去,她就越底气不足。
骄矜的大小姐分明自知理亏,却始终扬起下巴不打算认账:“这样吧,我给你八百万,你就当没发生过得了~”
薄宴辞见她挺直腰杆,理直气壮耍赖的模样,眼眸轻眯,脸一黑:“你觉得我缺你那八百万?”
说着,他拿出手机,指尖轻触屏幕,嗓音磁性醇沉:“我这里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看?”
他早就知道大小姐昨晚再怎么嘴硬说不后悔,睡醒肯定要抵赖,不小心留了一手。
裴梨没好气轻哼道:“没兴趣,不看。”
可就在她话音落下,播放键也跟着一起按下。
暧昧旖旎的画面清晰呈现。
男人裤腰上的皮带被简单粗暴解开往外一抽,随即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掉落在地上。
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她醉眼迷离正在低头咬他腹肌的画面多少有点让人想歪。
特别是那句轻声呢喃飘出来:“哥哥,你身材好棒,比娱乐圈那些男明星还要杀我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