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误解,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薄宴辞眉峰挑起,眸光清冽,周身气压降低,慵懒低醇的嗓音里透着浓重的冷漠:“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别逼我说难听话。”
这话像一根闷棍砸下来,霍迎雪怔愣几秒,一颗心瞬间凉下去半截,嘴边浅淡的笑意逐渐凝固:“阿辞.....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脑子不好要趁早去治。”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明显划过不耐烦,声线越发冰冷,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她知道薄宴辞对自己的态度向来寡淡,但凡她想制造一点肢体接触,都会被他冷脸拒之门外。
本以为,他就是单纯厌恶那些上赶着倒贴的女人,最起码因为霍家的关系,在他眼里自己会是例外。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竟然为了一个在淮京上流圈毫无姓名的女人当众给她难堪。
她顿觉眼眶发涩,胸口像被一团棉花堵住,闷得透不过气,只能僵硬地扯动唇角,声音微哽:“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薄宴辞的声线依旧淡漠,听到她楚楚可怜的声音眼睛都没抬一下,“别动不动拿一起长大说事,你10岁才被霍家认可接回来,我跟你能有什么交集?”
他语速平缓,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像要把人碾碎。
霍迎雪浑身血液逆流,指甲狠狠掐入手心,强忍着眼泪落下,尽量表现得镇定自若:“十几年的交情,你一句轻描淡写没什么交集,阿辞,你非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这么多年,她对他小心翼翼地讨好、试探,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霍家位居淮京富豪榜第四位,在他们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吗?
既然最后一定要选个人结婚,那......那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她?
翰林斋门口不少豪车来来去去,这些基本都是淮京有头有脸的人物。
霍迎雪吸吸鼻子,那骄傲的自尊心作祟,自然不愿让旁人看了自己的笑话,佯装优雅的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将视线不着痕迹移到裴梨身上。
“裴小姐的性格我很喜欢,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能忘掉今天的不愉快。”
她试图想找回一丁点丢失的颜面,傲慢地扬起下巴,从手包里递出去一张名片,继而挺直脊背,踩着高跟鞋离开。
“.......”
裴梨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死样子默默翻了个白眼,甩开某人贴在腰间的大手,莹白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白底黑字的磨砂名片饶有兴致瞄了两眼。
然后,指尖轻轻一弹直接投进垃圾桶里。
“薄狗,你的小青梅边哭边笑,还给我塞名片,确定没有人格分裂?”
她笑靥如花,眸中隐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唇畔弧度恰到好处,语气里全是揶揄,没有丝毫吃味的成分。
“你刚才喊我什么?狗?”
闻言,薄宴辞脸上添了几丝阴霾,眼神危险眯起,提步上前把人轻松拽回来,仗着身高优势低眸凝着她,俊美无铸的侧颜轮廓棱角锋利。
裴梨眨眨漂亮的狐狸眼,装傻充愣:“啊?你听错了吧?”
“耍赖也没用。”
男人捏了捏她白皙嫩滑的脸蛋,凑近她耳边,嗓音低磁酥撩:“我现在很受伤,你得哄哄我~”
“???”
裴梨属实没想到他能旁若无人抱着自己像只委屈小狗耍无赖,整个人都懵逼了。
等回过神,才察觉到自己脸颊泛红,耳朵也烫得厉害。
玛哒~
这男人大庭广众就这么勾引他,也太犯规了吧!!!
旁边目睹全过程的岑汐凝嘴角咧得能上天了,幸灾乐祸地朝她挤了挤眼睛:【我嘞个豆,薄少爷技多不压身啊~】
江寂洵就更不用说了,实在是没眼看,干脆把头转向另一边,暗戳戳在心里暴走:【操,阿辞还有这一手呢,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吧?】
微风吹过,头顶的桂花树枝叶摇曳,花瓣飘零,散落满地。
薄宴辞搂着怀里的纤瘦柔软,见她不搭腔,又凑近一寸,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的,低眸盯着她绯色的小脸,忽的弯唇,声音缱绻:“我感觉老婆的腰应该不酸了,那是不是该把新婚夜落下的补回来?”
他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温热滚烫。
裴梨身体一颤,差点站立不稳,咬牙切齿地瞪他:“薄宴辞,你属泰迪的吗?”
随时随地都能巧妙无缝联想到那档子事情上面,简直就是......禽兽!!!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他眼眸漾笑,松开手不再逗她。
裴梨见鬼似的一溜烟跑到岑汐凝那边去找点安全感慰藉一下受惊吓的小心脏。
......
下午三点十五分左右,中环国际购物广场。
“梨宝,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薄少爷绝对不是因为你们有过那么一个荒唐的夜晚才要你跟他结婚,他百分百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