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肆虐,刮得沈榆北的脸颊生疼。
一瞬间,他浑身僵硬立在原地,只觉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快要呼吸不上来。
“你.....你老公?”
“不可能......小时候你说过长大要嫁给我的,怎么可能会跟别人结婚?”
心头有一股浓重的慌乱涌出,他当即扔掉手里的花,猛的朝裴梨奔去,伸手拽住她纤白的腕骨,情绪不受控制的慢慢收紧力道。
裴、沈两家二十几年老邻居,生意上往来密切,关系要好。
甚至在裴家的家宴当天,裴世宗还亲自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到家里吃饭,言语间表现出了对他极大的欣赏和满意。
他想着,只要搞定了裴梨,那么沈氏资金链断裂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爱情、事业双丰收,何乐而不为?
没曾想,饭桌上裴梨从头到尾对他的态度寡淡不说,甚至当众拒绝了他的表白。
他当时也没多想,只认为她是因为他们多年不曾有过联系,加上她回国又没有亲自去接机 ,导致大小姐脾气犯了。
所以这些天才会故意避着他,想以退为进,博取他的关注。
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已经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
裴梨这次回国,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那张本就精致的五官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稚嫩,变得越发明艳张扬,就算不为了裴氏的资金,他也忍不住想将她占为己有。
“沈榆北,你放尊重点!”
裴梨的腕骨被他拽得发疼,白皙娇嫩的肌肤迅速泛红,她黛眉微蹙,用尽全力挣脱的同时,甩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让周遭空气凝固,裴梨的手心被震得发麻,对方那张脸被打偏,立即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沈榆北被这猝不及防的巴掌打懵了,眼神涣散片刻后才渐渐聚焦,望向眼前怒目相视的人,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似乎感觉不到痛。
“气消了没?”
他轻扯唇角,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阴戾的怒气在眼底翻滚,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笑:“要是还不够,让你打到消气为止?”
裴梨察觉出他的异样,慢悠悠往后退了几步,很快稳住心神,冷冷瞥他:“让开!”
即便她已经退到了绿化带边缘,沈榆北却仍然步步紧逼。
“梨梨......”
他粗哑的嗓音透着令人不舒服的诡谲,眼神闪烁着异样的执着,眼眸深处那抹欲望被压抑到几乎扭曲,语气阴郁:“我们是青梅竹马,按照你家人的意愿,你要嫁的人应该是我。”
他不死心,试图继续追问:“我知道......一定是你为了考验我,故意编出一个已婚的谎言,想让我产生危机感,从而更加珍惜你,是不是?”
他越说眸光越暗,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感觉下一秒对方就会冲他点头甜甜一笑,再温柔缱绻的喊上一声:“沈小北。”
他闭上眼,敞开怀抱等待着对方扑进他的怀里撒娇服软。
然而,他的幻想落空了。
“沈榆北,你是不是裹小脑了,天还没黑透,你就开始做梦了?”
耳畔传来冰凉彻骨的质疑,大小姐双手环胸,用看二百五的眼神看他,语调高扬讽刺:“本小姐是真结婚了,我老公你也认识。”
“是谁?”
“我高中同桌,薄宴辞。”
“什么!?”
沈榆北脸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你跟他?”
两秒过后,他忽然笑出了声,语态满含戾气嘲弄:“裴梨,就算你想拒绝我,也不应该找他吧,高中那会儿我有多讨厌他,你不知道吗?”
提及‘薄宴辞’这三个字,沈榆北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成拳,连带额角的青筋都隐约暴跳起来,脸部肌肉也在此刻抽搐着,整个人显得狰狞骇人。
那个名字就仿佛是将他整个高中三年钉在耻辱柱上的存在。
对方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竞技方面,总能轻松碾压他。
就连他们十七班的女同学都排着队给他递情书、送礼物。
只要遇到他,准没好事。
“你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裴梨想笑,他还挺会自我PUA的。
她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翻起通讯录,随手划到那串熟悉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