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警察见势不妙,忙拉住他,试图缓和气氛:“先生,你别冲动,有话慢慢说,先松手……”
薄宴辞冷冷瞥了一眼,碾着嗓子:“我这个人做事喜欢干脆,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沈董不愿意谈,那我就换个法子——”
他停顿了几秒钟,眼神阴恻恻扫向他,语气陡然转寒:“你、或者你儿子的胳膊让我废掉一只,我再给你加一千万,如何?”
这下不仅是沈青河吓傻了,连一旁的警员都不敢置信地盯着薄宴辞。
男人眼神刺骨,周身散发的气息令人畏惧害怕,偏生他那副妖孽的皮囊,唇畔此时挂着浅笑,看上去好像没有杀伤力,实际上却让人不寒而栗。
沈青河浑身哆嗦,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薄宴辞似乎被逗乐了,低声嗤笑,走到沈青河身边用仅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儿子敢动我的人,别说一条胳膊,我能直接卸掉他一条腿!”
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张所长瞧见,他心头咯噔,暗喊大事不妙,这位爷突然过来怎么上头也没人通知他?
张所长一刻不敢怠慢,忙跑上前,点头哈腰,战战兢兢地开腔:“二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失远迎,您大驾光临,我真是倍感荣幸呐。”
“张所长。”
薄宴辞神色淡漠看他一眼,语气疏离客套:“这位沈氏集团的董事长说跟你是老朋友,你认识?”
张所长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巧对上沈青河惊恐的表情。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暗叹倒霉,转瞬又挤出笑容:“二少爷说笑了,我一个正儿八经的人民公仆,哪儿能认识生意场上的人,不知道......他是哪里惹到您了?”
这般恭维,其余警员们都震惊了。
能让他们拜高踩低的所长如此低眉顺眼,这位到底什么来头?
薄宴辞敛去笑意,俊美的脸庞透出一股子肃穆,侧头看向魏序:“把监控录像给张所长好好看看,看看究竟是谁才该进去蹲局子!”
话落,他收回脚,动作自然的轻揽过裴梨,嗓音低沉温柔:“要不要先去车上等我?”
裴梨摇头,“不用。”
事情没解决,她作为当事人怎么能先走?
倒也不是担心薄宴辞会吃亏,她就是想留下来看看沈家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张所长接过魏序递过来的视频,当场呆住。
一帧一帧的画面细节都令他眉头越皱越深,甚至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到底是哪年产的疯子,会当街送花纠缠不成就想强吻人家小姑娘的?
他顶住巨大压力看完整个监控,由相关部门确定视频并非造假,心中不禁暗骂沈青河老糊涂,竟然敢上赶着招惹这尊阎罗。
这下好了,自己想死没关系,他离退休的年纪还早,可千万别连累了他。
“沈董,按照监控里提供的证据来看,我们有理由怀疑您的儿子沈榆北先生对这位裴小姐存在骚扰行为……”
“什么?!”
沈青河脸色惨白,心肝胆颤,结结巴巴辩解:“这怎么可能!监控一定是伪造的!是假的!都是裴梨这个死丫头想陷害我们家渝北,张所长,我.......”
张所长闻言,板起脸打断:“证据确凿,除非裴小姐私下愿意签谅解书,否则你儿子就必须为他的行为负法律责任!”
事态逆转,方才还骂骂咧咧张口要五千万的沈青河彻底慌了神,脑海飞速运转,思索各种扭转局势的办法。
几秒过后,他脸上贪婪消退,朝裴梨走过去,笑的谄媚:“梨梨啊,误会,这全都是误会,是渝北那混小子做事不知轻重,他无意冒犯你的,我回去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你看这个谅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