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裴梨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些许复杂情绪。
“电话打完了?”
薄宴辞已然换了身纯黑色宽松丝质家居服,领口微敞,露出冷白锁骨和胸前肌肤,头发擦到半干,从楼梯下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一侧沙发凹陷,男人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气扑鼻而来,裴梨抬眸看向他时,恰好捕捉到对方那双深邃的眸子。
见她情绪不高,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河豚,薄宴辞伸手捏了捏:“瞧给我们梨梨公主委屈的,说说,谁惹你了,老公帮你报仇?”
裴梨轻呼,躲避着:“别闹。”
这种小动作自然逃不出男人的法掌心。
“到底怎么了?”
薄宴辞声音温柔,大拇指摩挲过她细腻如脂的脸颊。
“我也不是委屈,就是气不过,可能.....我就是跟我爸天生气场不合。”
她撇撇嘴低声嘀咕,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很是幽怨。
“因为今天沈家的事?”
男人一语道破。
“嗯。”
裴梨点头承认,“搞不懂他怎么想的,沈家父子俩那副嘴脸都摆在明面上了,他还说什么不想马上撕破脸,邻居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之类的迷惑言论。”
裴世宗愚孝了大半辈子,这次也不会为了她例外。
她可以被迫理解,但别想她被迫接受。
闻言,薄宴辞懒散轻笑,侧过身张开双臂将裴梨圈进怀里,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她发顶:“乖,不难过,有我在呢,沈家敢那么对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嗓音似金属磁感,裴梨脑袋抵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助。
至少,她嫁的老公,高中那会儿就是个极其护短的,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她不乐意,他都不介意替她讨回公道,
甚至,能直接端了对方的老窝。
“那你可千万别心慈手软,最好让他们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裴梨气鼓鼓的哼唧,骄矜仰头,眉宇间满是因某人给足的底气而产生的傲娇模样。
他笑,逮住机会又吻了吻她的唇,眼神宠溺拉丝:“放心吧,恶果已经种下,沈家两父子蹦跶不了多久。”
裴梨扭捏,白皙脸蛋透着淡淡的粉,妥妥一颗人间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男人突然捧起她的脸,吻刚准备落下,‘咕噜’的声音响起——
裴梨尴尬地捂着肚子,眼神闪烁,小脸通红,嗡声嗡气道:“我饿了。”
从下午老太太进医院再到进派出所一大堆糟心的破事,她一口东西都没吃。
回到家还要被某个色令智昏的狗男人调戏,她现在饿得能吃下一整头碳烤脆皮小乳猪。
薄宴辞失笑,顺手将她的碎发挽过耳后,神态亲昵,带着明显纵容:“那你先上楼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我去给你做饭?”
“喔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饭呐?”
裴梨有点不相信,她无法想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少爷系着围裙、手拿锅铲在厨房里围着灶台忙碌的场景,总觉得画面有些诡异。
“瞧不起谁呢?”
男人半挑起眉梢,伸手刮了刮她鼻尖,语气傲然:“老婆大人想吃什么,随便点,保证让你满意。”
“真哒?”
裴梨半信半疑,眨了眨眼睛:“那我点了嗷。”
男人朝她点头,懒懒应声。
“那好!”
她顿时眼睛亮晶晶的,一扫之前颓废:“我想吃.....椒盐虾仁、红烧排骨、肉沫滑蛋,再加个蔬菜沙拉,晚上就不喝汤了吧,薄先生酒柜里那么多珍藏的好酒......”
一串菜名报完,她真要馋哭了,眼巴巴瞅着他:“可以吗?”
“你确定,你要喝酒?”
薄宴辞眯眼问她,表情略显迟疑,带了几分担忧。
她上次喝醉可是拿他当酒吧头牌直接强行把他扑倒,咬他喉结和腹肌的时候,那叫一个凶残啊,简直跟欲求不满、吸人精气的小妖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