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辞浅浅勾唇,嗤了声:“别弄死了,其他的你随便。”
他知道裴玦疯起来不要命,但凡碰上他感兴趣的猎物,必定能耗尽耐性折磨得对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好说。”
裴玦阴鸷的嗓音沿着听筒传来,仿佛冰碴子刮骨,“我先带人过去抓那个老畜生,有新的情况再通知你。”
“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薄宴辞揉揉眉骨,将手机扔在茶几上,简单的跟乔森吩咐:“JS的人已经先前往边境地带,你这几天盯紧秦忠明的动向,有任何异样随时汇报。”
“是!”
乔森神色肃然,应声后,退出语音通话。
卧室里恢复短暂的安静,裴梨怀里揣着抱枕靠在床头,纤长的睫毛垂落遮盖住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目光悠远而迷茫。
薄宴辞起身踱步到床沿掀开被子侧身躺进去,长臂一捞,将她搂进怀里。
他微眯起眸子,漆黑眼底掠过一丝暗芒,“担心你哥?”
裴梨抬眸看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脸满是愁容,“他捣毁血狼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他只身带人前往边境,我担心那些血狼余党见了他,会对他不利……”
哥哥这些年为了查询当年大火的真相吃了很多苦,他们兄妹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能相认,如今他又独自涉险,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放宽心,你哥既然只身杀过去就根本不怕那帮孙子的算计,更何况,能成为JS的掌权者,你觉得他什么打打杀杀的场面没见过?”
清楚她的忧虑,薄宴辞轻笑,低沉的嗓音透着让人安定的力量,他吻吻她的额角,温柔缱绻的安抚,“大舅哥是Drunk亲自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他的身手和警觉度,别说在欧洲,即便是全球也没有几个人比得上,而且,他还带着一批训练有素且精良的队伍,就凭血狼那群残兵败将,根本奈何不了他。”
裴梨靠在他胸口,心里还是担心不已,双眉轻拧,唇瓣翕动:“......你能不能让乔森跟JS的人开启实时卫星信号共享,这样,如果我哥他们真的遇到危险,我们也能及时发现支援?”
“老婆,你想到的这些,我刚才已经吩咐乔森照做了。”
薄宴辞轻拍着她的脊背,哄孩童般的语气,“感冒都没好,就别瞎操心了,早点睡,嗯?”
听他把话说完,裴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稳稳妥妥的降下来不少。
她乖顺地窝在男人怀里,像只猫儿似的蹭蹭,闷闷地应声:“嗯,晚安。”
——
隔天,薄家老宅主屋客厅。
“你说什么,你们要离婚?”
薄老爷子坐在主座上,浑浊的眼眸扫了眼孙女,语调平淡,却隐含锋芒:“珺颜呐,小许是你自己选的,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他出轨了,这婚我跟他离定了。”
薄珺颜皱眉,冷艳的五官覆上一层寒霜,“爷爷,这事儿,您也不用劝我,墩墩的抚养权和公司他都休想染指,渣男就该净身出户。”
好歹她也是堂堂薄家千金,当初要不是许诚对她花言巧语、死缠烂打,哪里轮得到他一个穷小子攀高枝?
她以为他是支潜力股,不顾家里反对,甘愿下嫁陪他白手起家。
结果也是遭了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