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是轻柔,耐心照顾人的样子,简直与他往日浪荡纨绔的形象判若两人。
岑汐凝静静地盯着他俊逸的侧颜几秒,轻‘嗯’了一声,在止痛针的作用下,缓缓阖上眼皮。
江寂洵看着她,心中的愧疚愈发浓烈。
他就不该执着于什么难以启齿的兄妹关系。
反正他也从来没把她当妹妹,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接吻了——
这是主要的。
想到这,江寂洵勾起嘴角,忍不住摸向她放在枕边的手,指腹落在她纤嫩的手背上,一寸寸抚触着。
她的肌肤冰凉柔滑,仿佛上好的绸缎,令他爱不释手。
不料,岑汐凝做了什么梦,呢喃梦呓的语气好像是在骂人。
他凑过去仔细听,便听了句:“你们这群狗畜生,别打梨宝,狗畜生.......”
遭遇凶险绑架而产生的惊吓,令她噩梦缠身。
她双手不安分的扑腾,声音又急切又慌乱,连续骂了好几句狗畜生。
“梨宝,呜......”
岑汐凝哭的凄厉悲恸,泪水沾湿了枕头。
“凝凝,别怕,没事了,她没事了。”
许是江寂洵的安抚起了作用,她的哭声渐弱,慢慢归于平静,安稳睡去。
......
连续下了整夜的大雪,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躺在ICU的鹿眠能早点苏醒。
一大早,裴梨、薄宴辞接到医院电话,火急火燎驱车赶来。
“医生,鹿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有苏醒的迹象了?”
裴梨一踏入ICU病区,就冲着身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追问,“昨天手术那么成功,她应该渡过危险期了吧?”
“患者的情况不太好,她脑部的伤势很严重,已经压迫了颅腔神经,需要做进一步的详细脑部检查,再决定是否要做二次开颅手术。”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神色严谨,语气肃穆:“像她这样的情况,二次开颅的成功率仅有15%,你们必须抓紧联系她的家属,尽快做决定。”
裴梨脸色煞白。
她转头朝旁边的薄宴辞看了一眼,男人神色淡漠,眸色冷沉,摸出西装内侧口袋的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听,里头传来裴玦清冽悠闲的声音:“怎么着,几个小时不见,妹夫想我了?”
“少恶心。”
薄宴辞嫌弃的要死,开门见山:“我这里有个人想请国际脑科权威Mark亲自操刀做开颅手术,大舅哥帮忙联系一下他?”
“不就是救人嘛,好说......”
此时的裴玦正躺在西坎珊瑚岛的沙滩上品美酒,随口应下后,反射慢了半拍回过神来,惊坐起:“什么东西,你让我联系谁?”
“Mark。”
听筒里,薄宴辞低沉开腔:“我知道你跟他熟,也只有你请得动他,所以权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Excuse me?”
裴玦‘腾’地一下从躺椅上跳起来,猛灌两口酒水,怨声暴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谁他妈跟那个死基佬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