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建筑还有可能雷同,那刚一进门的玄关墙壁上的一个太极八卦图,足以让让阙长陵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神秘的至东神域,多少是和道教有关系的。
正堂中,一个高大的玉石雕像伫立,雕刻得生动形象,人脸轮廓是一个年轻的英俊男子,气质威严,身挂飘带。
中间竖牌
无上混沌不朽天尊
汉字。
“小墨兰,你看得懂这些字?”境泽见阙长陵目光在竖排上停留许久,传音问道。
阙长陵沉默片刻,微微点头,同样传音道:“和我的名字是一种语言体系。”
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对精灵王隐瞒太多。
只是如何和这个所谓的至东神域扯上了关系……
阙长陵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但是我并不知道至东神域的事。”
境泽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阙长陵,将心里刚刚建立的猜测推倒。
步入庙宇房内,快被冻傻的埃尔伯特回了一点魂,颤颤开口道:“渺无人烟的山顶出现一间奇怪的建筑,你们、你们就这样进来了?”
境泽耳尖微动,眸光一闪,轻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意:“有没有问题,问一问这里的人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惊慌失措地叫着,被金光包裹着丢在了几人中间。
“什、什么人!”埃尔伯特厉声道。黎在一旁举起了黑弓对准此人。
被境泽从暗中揪出来的人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灰色道袍,长相尖嘴猴腮的,有些猥琐。他慌神了片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色厉内荏:“我、我还想问你们!突然跑到我这,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当然要躲起来了!”
原来是这庙宇里的人?埃尔伯特微微放松,扯了扯有些被冻僵的嘴角:“不好意思,你不必害怕,我们只是随便走走。”
那人见埃尔伯特的气焰下去了,腰板也挺直了几分,叉腰说道:“庙宇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们随便闯入吗!识相的赶紧从我的庙宇离开,这里不欢迎没有信仰的人进来!”
阙长陵眸光微闪,背着手绕着他走了一圈,给人看毛了,才说:“你的庙宇?不见得吧?说吧——你把原来的道长藏哪去了?”
闻言,其余几人神情一厉,看着猥琐男的目光变得不善,境泽手中金光闪烁,似乎只要猥琐男一有不对的举措就会随之出手。
“你、你说什么!这里就是我的庙!你们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居然还想诬陷我!”猥琐男慌了神,大声喊道,手背在后面。
对于他的小动作,阙长陵不慌不忙,缓缓说道:“这衣服不是你的吧?以前没穿过这种衣服吧?而且……一个有信仰的道士,不会说这是他的‘庙’,这是他们信仰的天尊的观。”
埃尔伯特看向阙长陵,眼底略微探究。
境泽精神力探查了方圆一公里,眉眼微沉,给了阙长陵一个眼神。
阙长陵收到,对神色越发惊恐的猥琐男说:“说吧,你把人藏哪去了?”
这猥琐男本来也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在阙长陵言语的步步紧逼中,在境泽压制性的力量下,立刻就招了。
“在卧室那边,有一个暗间……”
埃尔伯特和黎守在正堂,阙长陵和境泽去了他所说的卧室里找到了暗房。
境泽摸着那刚刚翻转的墙壁,思索道:“竟然是由冥寒银矿建造的墙壁,难怪能隔绝精神力的探测。”
“那个冒牌道士应该不知道这个能隔绝精神力,不然就不会说出来了。”阙长陵说。
暗间一片漆黑,境泽召出光明圣火照亮,方一明亮起来,就和一双灰色的瞳孔来了个对视。
拥有灰色瞳孔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头灰色的长发散落在背后,只穿着一条亵裤,白色的床单被随意地盖在他身上。看得出他有想要挣扎,但是手脚都被绑住,无效的挣扎只是让他唯一的遮挡被子变得凌乱。
……
阙长陵和境泽不约而同地伸手想要挡住对方的眼。
灰发男子:“……二位,可否帮贫道解一下绳子?”
灰发男子的声音清冷,不慌不忙,对比他现在这般可以称之为狼狈的处境,可说得上是心态极好了。
金光划过,麻绳随之断裂,断断续续窸窣声中,阙长陵和境泽来到了外间等候。
“……”
“……”
两只精灵对视片刻,最终阙长陵打破沉默:“这猥琐男可真猥琐,衣服都不给人留一件!这大冷天的。”
境泽轻笑出声,说:“我看不出他的修为,但是也没在他身上感觉到什么药剂和法术。”
阙长陵略作思索,就明白了境泽的意思:“你是说,如果他比你强的话,不应该被猥琐男绑起来?而且也没有什么能限制他实力的东西,他的实力等级应该就如同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没错,贫道只是一介凡人罢了。”灰发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穿上又一件道袍,站在了两只精灵身后。
他微微倾身,作揖说道:“贫道清虚子,多谢二位搭救。”
阙长陵的目光一言难尽。
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好好的魔法世界会冒出一位道长和道观啊?啊?
两只精灵没有说话,清虚子也不觉得尴尬,神色如常:“贫道来自至东神域,这次出来原本是为了传播教义,刚在这里落地没多久,却遭遇了小人的毒手,二位是帮了大忙了。”
自称清虚子的道长,长着一张清淡的脸,说着标准的大陆通用语言,只有在说到“贫道”“清虚子”这些词汇的时候会用到汉字的发音。服装和举止投足间却是很标准的,穿着长衫宽袖该有的举动,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