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会长他们完全相反的说法。
阙长陵往境泽这边靠了靠,传音问道:“这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虽然可能有些主观夸大的嫌疑……”境泽传音道:“但基于这是他们自己内部的讨论,和真相应该相差无几。”
考尔比只是单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宇间压着些难以化解的愁容,那位略微稳重些的下属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的问道:“大人……是在顾虑霍布森小姐吗?”
“这和霍布森有什么关系?她不是那老头的助理吗?”
提到在意的名字,考尔比轻叹一声,开口道:“霍布森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孩,她什么都看得明白……只是老会长对她有恩,她便可以放下一切,专心辅佐他,辅佐他的接班人。”
“这个我倒是略有耳闻……但是大人——”快速抹了一把溢出的泪水,年轻人沉声说:“你真的觉得,老会长会是做不求回报救人的那种人吗!”
“别这么说,安格,老会长以前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年纪大了,有些思想变了而已……”
然而年轻人的这话让考尔比留意了,尽管他也赞同另一位下属的话,但这总归是一条或许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让霍布森转入他们阵营,让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的一个可能性。
“那么,安格。”考尔比单手扣了扣桌子,打断了两个下属的争吵:“这件事就交给你去调查吧,若果真如你所说,那我也不必再犹豫了。”
至此,办公室的交谈告一段落,考尔比的两位下属先后离开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内只有考尔比一人,年轻的掌舵者没有再继续办公,而是走到窗边,看着窗台上的一盆仙人球,目光深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正当阙长陵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考尔比冷不丁地突然开口。
“阁下观看许久,不准备出面一叙吗?”
阙长陵一怔,看向考尔比,对方依旧是背对着他们,看着窗台仙人球的姿势,再看向境泽,对方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在阁下面前谈论要事,足以表明在下的诚意,阁下既然前来,想必也是有些事情想要交流吧?”没有得到回应,考尔比却还是继续说着,他转过身来,像是有客人那样,将办公桌前的椅子拉开。
阙长陵没有动作,只是等着境泽的动作。
这种心思深沉的大佬之间的博弈,他作为一个看客就好了。
好好看,好好学。
快速的思索过后,无论对方是不是在诈,境泽觉得还是有必要交谈一番,便拉着阙长陵显露了身形。
当然,给自己的容貌幻术还在。
考尔比看到显露了身形的两只精灵,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目光依旧沉沉。
“原来有两位,看来我办公室的椅子有些不够了。”
境泽不置可否,轻笑一声,说:“能发现我的踪迹,你确实有几分本事。”
“若论实力自然是不及阁下的。”见对方没有坐下的打算,考尔比也不强求,走近了几步,从窗台边的阳光中走进屋里的阴影,语气也是不急不缓:“但若是推论,还是能够猜测一番的。”
对于这个结果,境泽也没觉得恼怒,毕竟他早已做好了这个准备。
“如你所说,我也确实有话想要问你。”境泽负手而立,虽然幻化的容貌在他人眼中并非绝佳,但这样的目光和气质下却无人敢小看他:“目前迎接外敌的布置,是否都出于你手?”
惊讶在考尔比眼中一闪而过,虽然很快就习惯性地掩盖了情绪,但他还是大大方方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外,他轻笑一声,说道:“我还以为阁下会谈论关于投资分红的问题,倒是我狭义了……老会长卧病在床,丹利少爷刚进入体系没多久,而霍布森并没有权利这么做——毫无疑问,这些能够调兵遣将的权利,都在我手上。”
境泽略一颔首,直言道:“今日从班森那里听到的说法和你完全相反,虽然之前你们的谈话中透露你们的态度,但既然你早已知道我可能在此,那些话的可信程度也就会大大降低,你应该明白这点,却还是邀我出现。”
考尔比眼中赞叹:“阁下果然睿智无双……实不相瞒,我确实需要阁下的帮助,不过与商会内部无关——编外长老不参与内斗这点,我很清楚,只是需要阁下在其他方面施以援手。”
阙长陵感觉袖边传来轻微拉扯力,耳边是境泽的一个简单传音。
“暗杀。”
阙长陵意会,开口道:“你倒是大气,你可知班森会长的请求便是取你性命?”
就算之前有所猜测,也曾经经历过来自老会长雇佣的杀手,但听到阙长陵这话的时候考尔比的神色还是染上些悲伤,他轻叹一声,释然而笑:“阁下既然将这事告知于我,那便是不准备同意了,如此,我便不需要担心了。”
态度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演的。
对商人失去信任的阙长陵这般想着。
境泽略一颔首,平淡说道:“你和班森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后日前我会给出我的答案,暂且告辞。”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中便只余下点点金光,和目色深沉的考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