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长陵突然陷入奇想:“这个世界的等级巅峰是神吗?神级有多强?会能突破空间,突破世界吗?”
境泽回头望向他,神情有些怔忪,又听得长陵说:“突破世界的话……世界之外会是什么样的呢?”他弯眼笑道:“如果有这一天,说不定不仅可以带境泽去我的家乡看一看,还能去见识更多的世界吧。”
不得不说,长陵的这个假设给境泽带来了久违的,对于提升自身实力的渴望,一把年纪了却生出雄心热血,暗自唾弃的同时,吃下了长陵画的饼。
“如果真的有世界之外,会有这个机会的。”境泽笑道。先前因为小伴侣和同乡相谈甚欢而生出的不满瞬间荡平,身子往那边一倒,抱住了阙长陵。
同乡又如何,作为伴侣,总归是长陵最亲近的人。
神级有多难达到,没有人比圣级巅峰的境泽更了解,这不是一个光靠修炼就能突破的瓶颈,一瞬间的顿悟,天材地宝,天赋根基缺一不可,不然也不会产生如今这种圣级不少,已知的神级只有祭司圣殿的那位老祭神。
虽然这位老祭神已经多年不曾露面,但他一人抬手治愈一整座感染了魔兽疫病的壮举,流传至今。
那魔兽疫病猛烈,葬送无数天赋者的性命,就连圣级的祭司也拿它没办法,而这位祭神出手,却一举将这个圣级都没办法的疫病直接治愈,而且是一次性救治了一城。
虽然不是战斗职业的神级,但作为辅助职业的神级更加受欢迎,传闻如果能得到祭神的救助,哪怕只剩一口气,祭神都能让人恢复如初。
要知道,天赋者受的伤,很多都只有同级,甚至比自己高等级的祭司才能治愈,这样一位位于等阶巅峰的祭司,又有谁愿意得罪呢?
至于之前怀疑过的天佑帝国背后的那个神级,境泽并非没有怀疑过这位祭神,但一来祭神悲悯的形象深入人心,境泽见过他,确实是一位德高望重、心怀天下的老者,二来则是因为当时他感受到的那种神级气息十分暴虐,和以治愈为主的祭司的元素力全然不同。
那定然是另一位,隐藏在天佑帝国背后的神级。
只是不知为何,这位神级不曾显露于世间,要知道现在神级可是位于实力链顶端的等级,再加上那样暴虐的、充满攻击性的气息,这位神级的实力定然不弱,若是直接显世,几乎都能横着走了,却不知为何藏着掖着。
定然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让他不能出现,而非不想出现。
境泽思虑间,马车很快就到达了城门口,下了马车走上大道,正好撞见狼狈归城的那支军队。
离得不算远,还能听见他们队伍里的交流。
“真是邪门了,那白雾就跟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就咱们这脚程,都能从首都走到萨拉了吧,结果呢,转头一看,居然跑到山脚了?!”
“还好是走到山脚了,我们干粮都吃完了,那山也是,啥猎物都没有,天天就着果子吃干粮,嘴里都淡出鸟了!”
“总算是回城了,也不知道离开这么久,翡翠居有没有什么新菜品,这次出去那么久,回来应该能放个假吧……”
阙长陵也注意到那边的军队,笑道:“看来清虚子的这个阵法还有些时间上的规则,至东神域竟然已经研究出了能够调节时间的阵法……”
境泽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突然想到什么,给阙长陵传音道:“记得之前路西遗迹吗,有很多关于时间规则的运用。”
阙长陵侧头问:“你是觉得……路西时代和至东神域是同一时期的文化?”
“只是一个猜测。”境泽沉思道:“时间的规则是最深奥的,是世界本源的秘辛,如果有那个时代能参悟一二,本身就是万里无一的运气。”
因为历史记载的断裂,路西时代的很多东西都没有流传下来,至东神域的神秘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历史的断代而导致相关的传说信息少得可怜。
因为缺少信息,这个猜测目前也仅仅止步于此,而且前方已经到达城门口的军队那边出现了更大的乐子。
这支被派去那座无名山寻人的军队在城门口进行登记的时候,发现自己以为外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只是早上出下午回,炸锅了。
“你说我们今天早上才出城的?”领队将领从狼背上跳下,看着出城记录不可置信地说:“我们的干粮可都吃完了,你看看我们这衣服脏的,这是一天时间能穿出来的脏吗?”
门口看守的只是一个小兵,面对眼前这个军职比自己高的将领也是敢怒不敢言,心中翻白眼的同时,嘴上只是战战兢兢地说:“确实、确实是这样没错……长官是不是入了什么幻阵,错认了时间了?”
想起那诡异的白雾,将领一时无话可说,转头看向自己的副将:“那干粮……”
副将的脸色也不太好,开始翻看自己的包袱,然后抬头说:“干粮确实是没有了啊大哥……我现在嘴里都还有干粮味呢,吃干粮这个肯定不是幻觉啊!”
他们随身携带的干粮是联邦最新研制的压缩饼干,一块可以吃三天,这次外出没人都携带了至少五块,这种量,哪里是一年时间能吃完的。
将领也想到了这一点,记忆中早上吃过的干粮,如今略有饥饿,也没有一天吃五块干粮的撑,他心中害怕,连忙说:“总之还要先回禀了将军再说,你们先回去找找军医看看,我去找将军……”
阙长陵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对于不知状况士兵来说,这确实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但对于了解全貌的阙长陵他们来说,便知道清虚子这是留手了。
能够改变时间流速的阵法中,若是他不愿意将人放出来,这些士兵很有可能会困死在白雾中,年复一年地走下去,直到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