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禁?”谭林大惊,“万万不可!”
王舒看向他,态度十分谦虚:“愿闻其详。”
“府君,小人有七成把握,此事与长公主有关。”
谭林为人小心谨慎,他说有七成,实际上便有十成。
谭林接下来的话,更是令王舒差点坐立不稳。
“府君,小人以为,长公主有夺嫡之心。”
“夺嫡?!谭林,此话不可乱说啊,长公主乃是女子,储君之位与她何干?”
谭林却示意王舒稍安勿躁。
“府君莫急,正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这妇女报的事就是如此,府君不觉此事太过凑巧了吗?”
“刚刚有村民来告状,说歹人引导兽潮袭击了村子,妇女报上就刊登了一个八分相似的故事。”
“府君以为,此事针对的是谁?”
王舒心思急转,努力将这几日的见闻串联起来。
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背后渗出冷汗!
“本官听说……前几日钱涛等人邀长公主去猎鹿宴,后来三皇子与太子也去了。”
“嘶……这兽潮之事不会与那猎鹿宴有关吧?难不成所谓歹人,就出在这些人中?”
王舒还在猜测,谭林却斩钉截铁道:“府君,小人以为,那故事中的歹人,还有百姓状告之人,就是当朝太子!”
王舒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紧张来回踱步。
似他这等文官,那也是要站队的,他乃是大周帝旧臣,为大周帝一手提拔。
太子从未给他机会靠近,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王舒已能预感,若是他日太子登基,他的仕途也走到头了。
虽然朝会上,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但王舒却小心谨慎,没有表露任何心思。
正因为他知晓,太子是大周帝所有皇子中,最适合当储君的人。
若太子被废,皇贵妃白潇潇并无合适人选推为新任储君。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非明君,他王舒也无意追随庸君。
可如今,眼前忽然有了一丝光亮!
长公主竟然走到了台前。
“谭林,你觉得,长公主走这两步棋,意欲何为?”王舒仍是有些担忧,“自古民告官都无胜算,更遑论状告当朝太子了。”
“再者,这妇女报上的故事就算写的再精彩,百姓再愤怒,那也是一家之言,长公主可有证据证明此事与太子有关?”
“若她真有证据,李家村村民上告为何不说明歹人是谁?那妇女报上的故事,又为何不点名太子?”
“本官以为,李家村百姓,并未亲眼看见太子引导兽潮,所以长公主才用了如此模糊的手段。”
王舒一番分析有理有据,谭林也忍不住点头。
“府君所言极是,可府君有否想过一个问题?”
王舒看向谭林,有些不解:“是何问题?”
“那茶楼的女博士们说了,妇女报上的故事,后日便是大结局,府君想想,后日是什么日子?”
后日……
王舒心头一动,后日不就是大朝会吗?也是皇贵妃与太子约定的七日之期。
王舒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几日他也不好过。
皇贵妃在朝会上说了,若京师再死一人,就是他王舒的责任。
王舒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把京兆尹的人都派出去巡逻,唯恐有人冻饿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