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就杀了老子啊!”
王根生哽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倒有些英勇就义的意味,可惜坐在祠堂里的众人没人被打动,只是戏谑的看着他。
他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个精光,身上满是竹鞭抽打过的痕迹,显然没少受罪。
“大家伙说说,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吧!”
杨村祠堂里,坐在上首的是个面容硬朗的中年黄脸男子,他穿着一身布衣,手臂粗壮有力,身材魁梧。
他便是当今杨村的村长杨大川,小王村来袭时他还在山上组织村壮伐木,后来有村民上山喊他,他这才知道小王村来袭之事,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好在来犯之人已经被杨庆搞定,他这才松了口气。
待众人检查了一番家私财物,这才将各家管事的人召集在这祠堂里,准备商议个章程。
“大郎,小王村能来我们这抢东西,为何我们不能去他们哪?他们村长还在我们这,不如我们今天去把他们也抢了?”
说话的是杨大川这代排老四的杨大石,他有些恶狠狠的扫了眼门外的小王村村民,一脸的恨意。
“对啊,四哥说的对,村长,咱们去搞一波吧!我家的鸡可是死了好几只呢!”
“搞他搞他,他们小王村可是比我们富多了!”
杨大石虽然为人混不吝,但是此时发言却引起了大部分村民的赞同。
这也是如今的常态,村子间出了矛盾,便会私自攻伐,掳掠财产。
只要闹得不是太过分,导致对方交不上税,官府可没心情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当然了,各村的村长也要注意影响,不然引起官府的注意,便要摊派劳役,或者抓壮丁去国境边上当填线宝宝。
杨大川眉头紧皱,望着眼众人,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此事不妥,小王村出自大王村,我们若是私掠,若是大王村也掺和进来,那就麻烦了!”
想到大王村的威势,一些年龄大些的村民也都有些沉默。
大王村占着清水镇最大的地盘,不但有肥沃的农田、丰茂的草场、广阔的猎场,境内还有一座铁矿。
村内家家有大院,还自己组建了民兵队伍,算得上割据一方。
若非大王村封闭村子,禁止商贸,这清水镇就该改名大王镇了。
小王村虽是大王村的旁支族人所建,但有着大王村的那层关系,也是嚣张跋扈惯了。
是以,村中老人多不愿多惹小王村,免得大王村突发奇想给小王村撑腰。
“依我看啊,让他们村弥补我们损失,再赔些银子,那便罢了。大王村虽然强,但是我们这要求也不过分,想必他们也不会插手。”
杨大川话此话一出,顿时下面议论了起来,有赞同,也有反对。
杨大石冷哼一声,有些不满,“大郎,上次他们来找事,咱们放了他们一马,这次要是还是轻易的把他们放了,说不定还会再来。我看你未免过于胆小!”
“老四,你可想清楚,我们这次全靠庆哥儿这才没多大损失,若没他,只怕我们杨村这次就要损失惨重了。我们底子薄,可不敢轻启战端呐!”
杨大川摇着头,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咳...”,突然间,坐在人群中的杨八爷轻咳一声,待众人望向他,他这才缓慢说道:
“既然是庆哥儿拿的人,何不等他回来了听听他的意见。否则,若是不合他心意,只怕他又要揍人!”
众人愣了下,似是想起什么,脸上不约而同得闪过一丝害怕得神色,旋即点头道:“是极是极!”
杨大川苦笑着摸了摸额头,便让众人先散去,等杨庆回来再一起议事。
...
申时初,杨庆驾着驴车刚到杨村村头,就看到狗剩带着两个娃儿泪眼婆娑坐在路边,
“庆哥,我爷爷咋样咧?”
杨庆扯了下缰绳,驴子大黑立马停下,杨庆跳下驴车从怀里掏出一包梨膏糖递给他们三个,笑着安慰道:
“放心吧,没大事了,只要好好休养些时日,很快就能下床活动了!”
狗剩这才抹去眼角的泪珠,伸手接过梨膏糖,分给弟弟和妹妹。
杨三爷是狗剩的亲爷爷,也是从小抚养杨庆长大的杨家人,杨庆这才对杨三爷这么上心。
若是一般的杨村村民,虽说大家都有些沾亲带故的,但却很难像杨三爷爷孙跟他那般亲近。
如今到了村口了,杨庆也就不打算继续驾驶驴车,直接牵着缰绳,带着三个娃儿朝村里走去。
“庆哥,下次你能给我带之前的烧饼吗?我想吃那个!”
“就是就是,那个烧饼更好吃!”
杨庆闻言,用空着的手给狗剩和他弟弟小石头头上各来了一个暴栗。
“村里多少娃儿想吃梨膏糖还吃不到,你两个还挑上嘞?”
杨庆根本没用力,而且两个皮孩子也都习惯了,以前还装哭,现在装都懒得装了,直接抱着杨庆的胳膊撒起娇来。
“庆哥,好庆哥,求求你了吗?你最好了?”
“是啊,庆哥,求你了吗?只要你给我带,我就不把你偷看杨天意他表姐洗澡的事情说出去?”
闻言,杨庆赶紧把小石头的嘴捂住,狠狠的愣了他一眼。
捏妈妈的,你个小兔崽子,说好了给你带吃的就不说出去的,怎么嘴上这么每个把门的?
狗剩也没想那到自己小老弟居然知道这消息,两个眼睛瞪得想铜铃。
至于狗剩的妹妹小馒头,虽然也懵懂,但显然也听到了,眨巴着眼睛。
“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