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浑圆。
明明只是一眼,却像是永久地刻在了他脑子里。
哪怕他闭上眼睛,但听着室内的水花溅在瓷砖的声音,都会想起刚才的画面——
少年眼眸湿圆,含着潮气,可手腕脚踝处,染着一些细碎红痕,像是莹白的软雪里,揉着几片被捣烂的蔷薇花瓣,扎眼得很。
谢烬生清楚那是怎么来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脚下。
之前擅作主张去缠人的触腕们,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全都瑟瑟发颤起来。
连忙爬过来扯住主人的裤脚,想要求饶。
谢烬生看了几秒,踢开了。
触腕们孜孜不倦地继续爬。
于是,爬一次,谢烬生踢一次,毫不留情。
“嗯?什么声音。”洗澡的虞安有点懵。
是错觉吗。
怎么总是听到有什么东西,像是不小心撞在了窗户玻璃上。
浴室里的水声又响了五六分钟,随后停了。
一阵窸窸窣窣传来,是布料摩擦肌肤的细微动静,Omega大概是已经洗完了澡,现在正在里面弯腰穿裤子。
而此刻,周围的能量波动提醒着谢烬生,附近又出现了一只高级感染物。
只有足够多的晶核提升异能,才能恢复记忆。
才能知道身后那个给他熟悉感的少年,究竟是谁。
谢烬生顿了几秒,跳下窗台。
原本有根被踢了好几下的触腕,想要爬去向虞安求助的,结果刚到客厅沙发处,就猝不及防地被主人带了下去。
虞安出来时,白皙小腿被冷风吹得打颤,转头一看窗户竟然大开着。
是被风吹开了吗?
明明关紧了的。
虞安有点疑惑地走过去,这一刹那,却嗅到一股很冷冽的气息。
像是林间晨时的清冷木质香,尾调又有些烈,好闻且带着说不出来的侵略感。
这气味他好像在今天在谢烬生身上,也闻到过。
不会吧。
不会是他洗澡的时候,来的吧??
虞安连忙去看放在床上的黑色外套,陡然间松了口气。
还好,外套还在。
那就证明人没来。
毕竟谢烬生来找他,除了拿走落下的外套,虞安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他才不认为自己真那么轻易,就用一个老婆身份,把谢烬生给骗住了。对方才没兴趣看他。
然后,他一个低头就见客厅地板上,有一条清晰湿痕。
明显是被触腕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