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人,是见过的,唯独就是凡念这个人有些认生,跟他们都不熟,再说,很多人都是,就算他直勾勾盯着你,其实他也没有去看你,众人都只看到了这个弯着腰的少年,还以为是老人家的孙儿,一点也不在意。
古时有制,死刑,如属“情实”的,在行刑前五日再复奏一次。由刑部将“勾单”连同榜示钉封送兵部发驿,交到该官府行刑。看这个架势,兵部刑部大人都从京城赶来作审,怕是不用将“勾单”以及榜示送兵部发驿了,今日应该是必判钟悔死刑,五日后问斩,其他人,尚不知流放到何方。
辰时刚到,赵大人一把惊堂木,拘提百兵镖局总镖头钟悔,钟悔仍然戴着枷锁,一下跪在堂前,有人将盛着扇叶飞刀的木盘端来放在钟悔面前。
“罪犯钟悔,本官问你,此物可是你的?”
钟悔闻声,大呼“冤枉”,对于赵大人的问话却是不答,赵大人一怒之下,掷下两根红头签,左右捕快将钟悔按住,有人持棍过来,“啪啪啪”就是二十杖,打的钟悔是皮开肉绽,一时间老泪纵横,想想自己半生漂泊才有了如今这份家业,不想今日奇冤在身,竟无处辩驳。
本官再问你:“本月初四,你在什么地方?与何人在一处?”
“本月初四,草民闲在镖局,未曾外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钟悔又是大吼。
“按《刑律》,镖局的人不能给你作证,也就是说,没人能给你作证你确实是在镖局,是也不是!”
“是~”几十岁的人在堂前哭了起来。
“本官再问你,是因为什么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难道就是因为,李家把传国玉玺的给了临兵镖局吗?”
“草民冤枉啊!”接着又是一阵哭诉:“年前,我,临兵镖局李总镖头,以及青锋镖局的杨总镖头,同时被告知传国玉玺就藏在李家,我们自知事关重大,是有上报过的,后来,我们分别拿到了相府,司马家,以及赵家的书信,责令立即取了送到汴梁,只是临兵镖局的书信到的早,也因此,临兵镖局比我二家提前拿到传国玉玺,我后将此事上答,随挨了训斥,但也无怨憎于李家啊,望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那你的这支飞刀,怎么解释?”
凡念眼神很好,即便远望,也看清了这支飞镖,这是一支同体银灰发亮,中间有一偏暗的线条,应该是条凹槽,两边有刃,四周有锋,看不出有多薄,也看不出有多锋利。
钟悔该如何解释?他解释不清,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因为官府并没有去查这件案子,仅凭着一支飞镖,便教百兵镖局永不翻身。
他一个劲的大哭,直呼“冤枉”,三位大人眼镜一对,当堂便要他签字画押,判钟悔及其妻其子,一家人全部五日后问斩,其余人等,仆人尽皆遣散回家,其余镖头,家人等等,尽皆入狱,流放两千四百里,家产尽皆充公。
钟悔被抬着回了牢房,堂外人群尽散,凡念也扶着老两口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