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自己特别强大的男人就靠在那儿无声的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离去。
他的背影充满了落寞和孤寂。
只要沈淮活着就好,他什么都不奢求了。
—
周裴衍回到了海城,偌大的周家庄园里只有他一个人。
佣人们得到周裴衍的命令全部都回家过年了。
他以为今年自己终于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沈淮会陪他一起过年。
可沈淮不要他了。
不是,是他不要沈淮了。
外面飘着毛毛雪,今年海城罕见的下了雪。
周裴衍走到主楼门口转身望着副楼外的台阶,沈淮好像还坐在那儿笑着跟沈母打电话。
他看了一会,就把门关上,走了进去。
客厅的沙发是沈淮没事的时候喜欢待的地方,他抬脚走到沙发边上,然后坐了下来。
他的手放在沙发上,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
周裴衍眼眶又开始发酸了,这几天他不知道自己哭过多少回。
即使他的心里很难受,但他都忍着不去找沈淮。
他抬手抹去挂在眼尾上的泪,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从沈淮搬到庄园后,就和他一直住在他房间里。
周裴衍打开门后看了一眼,便又把门关上了。
他不敢继续看下去,他害怕他会发病。
一旦发病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沈淮。
他不能去找沈淮,不能让沈淮为难。
只有自己放手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一整个庄园里都有沈淮留下过的痕迹,他也不敢待着了。
他把东西收拾好后,去了一处他名下的别墅里。
现在他变成公司和新的住处两点一线。
—
在榕城的沈淮也不好过,他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话也不讲两句,甚至饭还一天吃一顿,整个人渐渐消瘦下来了。
沈家人无论怎么劝,都没有什么用。
除夕那天,沈淮自杀未遂。
他躺在医院里,满脑子都是周裴衍自己一个人在庄园里。
周裴衍有没有发病?有没有跟他一样突然又想不开了?
好像从那之后他就没有在媒体上看到过周裴衍了。
周裴衍还好吗?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肯定又靠工作来麻痹自己了。
周裴衍其实也是个爱哭鬼。
他一定偷偷哭过好多回了。
好想抱住周裴衍,安慰他,不让他再哭了。
怎么办,好想周裴衍……
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去找周裴衍。
随即他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拿上东西,跑出了病房,冲出了医院。
他要赶在晚上十二点前见到周裴衍,陪他一起过年。
周裴衍从今年开始都不会再是一个人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