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疯狂地咳嗽喘息，他嘶哑着嗓子对周裴衍大喊：“周裴衍！你要干什么？”

周裴衍没有回答他，迈着长腿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劳斯莱斯内，沈淮的手机屏幕忽地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沈淮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点开了这条信息，一张极为血腥恶心的照片不断冲击沈淮的大脑。

能看出来这是在一个旧仓库里，照片中有个约莫十几岁左右的少年，他手拿着匕首，身上全是血迹，地上还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个少年的身形与现在的周裴衍在不断重合。

———这是周裴衍！

“哐当！”沈淮没拿稳手机掉了下去，他脑子里全都是那个神智不清的少年。

就在这时车门被打开，沈淮望向声音来源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周裴衍压身进到车内，瞥见了掉在地上的手机。

他伸手捡起了手机，眼眸中的光在一点点消失。

“你怕我吗？”周裴衍盯着手机上的画面，突然开口。

沈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地上那个就是周鸿，我用相同的方法折磨他，每一刀落在他身上，刀刀不致命，却十分痛苦。”周裴衍对上沈淮视线，“我亲眼看着他慢慢死去，但我觉得还不够，我把他的尸体毁得面目全非才罢手。”

“我变成这样都是他把我逼疯的！”周裴衍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周鸿是疯子，我只能比他更疯！我在京城的那段时间，把京城搅得腥风血雨，京城里那些有涉及这件事的人我全部都清算了一遍。”

“后来我也继续用着雷霆手段在海城驻足，这是那几年在京城教会我的东西，只有往上爬，身处高位，周家的悲剧才不会再发生。”

“可我发现我错了，我只有一个人了，早知道我在八年前……”

“周…周裴衍。”沈淮出声打断他。

周裴衍动了动薄唇还想继续说下去，沈淮突然起身抱住了他。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是我来晚了。”沈淮紧紧地抱着他，“永远困在过去是没有办法向前的。”

“你不怕我吗？”周裴衍声音里带着哽咽，很显然是哭了。

“不怕，我不怕，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你完全不像我之前了解的你一样，你是有感情的，那个冷血无情强大的周裴衍，只是你想保护自己的外壳，而你的内在是有血有肉的周裴衍，是吸引我的周裴衍，是我最爱的周裴衍。”

沈淮松开周裴衍，他抬起手帮周裴衍擦眼泪，“周裴衍还是个爱哭鬼。”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爱哭的周裴衍，我也要。”

“我才没哭，是刚刚在外面眼睛进沙子了而已。”周裴衍拉住沈淮的手，调整好情绪。

“嗯，周裴衍说什么我都相信。”沈淮坐上周裴衍的腿，靠在他肩上。

“那阿淮到时候会被我骗得连裤子没有了。”周裴衍托住沈淮，让他往前坐一点，这样才不会掉下去。

“你也就在床上的时候会骗我。”沈淮有些生气，他抬手轻轻拍在了周裴衍的胸前，“叫你老是欺负我，以后不准欺负我了。”

“阿淮今天打了我三回。”

因为周裴衍刚哭过，所以他现在的声音就显得尤为的委屈。

“禁止卖惨，我现在是冷血无情的沈淮。”沈淮有些严肃道。

周裴衍突然笑出声，“阿淮好幼稚。”

“阿衍哥哥喜欢跟幼稚的我玩，那阿衍哥哥也是幼稚鬼吗？”沈淮伸出一根手指不断在周裴衍胸前画圈。

这下子周裴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没想到沈淮就脱口而出叫他哥哥了，之前都是哄着骗着沈淮才肯叫出来。

“阿衍哥哥怎么不说话？”沈淮抬起头吻在了周裴衍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