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訸,你要记住最重要的事,一定要记得……”
布满沧桑的手带着老茧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殊不知对方的脸早已打上了模糊的滤镜,耿謦静静的看着那只手无力垂下。
“重要的是你活着,要比我们活的更长久,我们的存在是为了让同伴不走老路,活着才有话语权。”
年轻的男人站在他身后毫不犹豫的与筋疲力尽的耿謦擦肩而过,注视着前辈狼狈的样子他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了前辈,有些路不是只有您能走,能者居上这个道理可是您告诉我的。”
岐俯身看着死死抓着枪的耿謦,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双不断颤抖的手,看着即将行驶过来的车辆他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
“既然我有这个能力为何不能取而代之,这次我也想走捷径,接下来的日子您就慢慢熬着吧,我敢保证这一辈子您都不可能追上我。”
说着岐眼角带笑一点点的将耿謦纤细修长的手指掰开抽出了那把枪,别看那双手握着紧但实际上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掰开。
“先生浑身上下也就这张嘴最硬了,只可惜这班车您是赶不上了,毕竟…它已经被我堵死了。”
灼烧般的刺痛从手臂上传来,明明被抽走的只是一把枪,耿謦无力的靠在墙角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那只是一笔…咳平不完的烂账而已……”
岐低头任由刘海挡住自己的视线,微微勾勒的唇角前竖起食指:“那可不一定,聪明如您这笔账有多烂您自己心知肚明,既然能被记下那就一定能平,不然现在出现在这的您又怎么解释?”
拿到筹码的岐并不在乎他的回答,对方无声的眸光就足矣证明一切,虽然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自己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先生,我赶时间。”
随着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耿謦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知哪来的力气紧靠那面墙他缓缓站起来向前一步一行,只要再快点就能出去了。
拐角的对面就是黎明笼罩的大路,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出口耿謦伸手,眼看差一点他就能离开这个阴暗的角落,但强大的吸力却猛地从身后传来,将他强行拽回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耳畔的风声呼啸而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温热的湿意从脸颊划过。
缓缓睁开眼耿謦怔怔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广白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蹭着他的脖颈,舔舐他的脸颊似乎在撒娇。
“抱歉,我回来的实在太晚了。”
耿謦侧身揉了揉广白蓬松的毛发,看着小狐狸撒娇的样子,那双晦暗炯色的异瞳柔和了不少。
没关系,爹地你回来就好了
广白乖巧的蹭着他的手心趴在旁边看着,耿謦抬手将被子掀开,小狐狸心领神会立马钻了进去,此刻墙上的闹钟显示是4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