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父亲刚刚才睡下呢!你还是等晚些时候再去给他请安吧!”郡主轻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世子赶忙应道,声音略微有些低沉。
郡主将视线移到公主身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贞孝,你们昨晚……”话还未说完,只见公主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连忙起身,低着头匆匆朝一侧的书房走去,显然是想逃避郡主这个令人难为情的问题。走进书房后的公主躲在帷幔后面,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那颗狂跳不已的心。稍作调整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再次走出了书房。
“姐姐,其实……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父亲他老人家的身体如今每况愈下,我与渊哥哥曾经私下商议过,希望能够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也好让父亲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子孙满堂的景象。”公主贞孝红着脸,低着头,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嗯~,我想问的是昨日白天如此忙碌,昨夜是否休息好了。”郡主尴尬的望向了低着头的世子。
世子望向了公主,此时公主的手紧张地卷绕着衣角。而后窗外传来一阵阵笑声,“偷窥”的队伍又增加了不少人。
楚王府里,楚王正在花园里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闪过。
“父亲,出使北狄这么重要的差事,您怎么就让给立渊了啊?要是这次能够成功地从北狄带回好消息,那这储君之位岂不是稳稳地落入手中?”涣世子满脸懊恼与不甘,急匆匆地朝着楚王大声抱怨起来。
只见楚王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哼,你小子还有脸说!你自己说说,你有几颗脑袋够人家砍的?”
涣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地回答道:“回父亲,孩儿只有一颗脑袋呀!”
楚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北狄单于可不是个善茬儿,其心机深沉犹如深渊,跟你叔父不相上下。想当年,他们俩在黑水城整整对峙了三年之久,期间双方互有胜负,但始终难分高下。最终还是你叔父使出了一招离间计,这才好不容易勉强战胜了那单于。若今日换作是你前去,只怕明日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涣世子听后,心中虽然仍有些不服气,但嘴上却不敢再多言,只是小声嘀咕道:“难道那北狄单于当真如此厉害?”
楚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再次望向身旁的涣世子,缓缓说道:“不然呢?你可知那人在你如今这般年纪的时候,便已经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能和谋略,一举统一了整个北方辽阔的草原。前朝那位威名赫赫的武帝,你总该有所耳闻吧?”
涣世子连忙点头应道:“这个自然知晓,孩儿曾经在史册之上看到过关于他的记载。据说这位武帝可是一统中原的绝世狠角色呢!”
楚王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即便是像武帝那般强大之人,也曾在与北狄单于的交锋之中吃过大亏。当时,武帝率领大军进攻北狄,结果却被那单于设计困于黑水城中。若不是后来你叔父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恐怕武帝早就命丧黄泉,成为他人的阶下囚了!由此可见,这北狄单于着实不可小觑啊!”
“可是,此次立渊前往若能安全返回,这储君之位怕是跟我无缘了!”
“不用担心,我已跟瑞儿联络,出使北狄期间,定不会让他得逞!”楚王起身,轻轻拍了拍涣世子的肩膀,然后走开了,“此外,当下西州军有哗变的风险,不日便有消息传到南都!”
涣世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起身跟了上去,“父亲,这西州军不是咱嫡系么,如果让儿臣前去安抚,不是十拿九稳么!如此一来不也是大功一件?”
“胡说!这西州军跟咱楚王府半点关系都没有!”楚王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身后的涣世子呵斥着。
“是,是的,父亲!”
说罢,涣世子低身站着留在原地,楚王越走越远!
“瑞兄,你料事如神,可帮我算算这吴国的使团可从我邺国经过?”会同馆内,杨轩急忙找到明瑞,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眼下各国都盘算着如何加入此次出使北狄的使团,或者如何跟使团套上点关系,从而攫取一些政治上的利益。
“哎呀,我说轩世子,此次出使,使团名单目前尚只有那渊世子一人,其他人员得他自己拟定!再说路线,那也得等到使团成行才会有结果,你现在急什么?”明瑞一脸得意朝着杨轩宣泄着此时的焦躁不安。
会同馆另一侧,渤海一家人正坐在屋里商量着什么。
“既然贞孝成婚,我的使命就已结束,明日我便将返回渤海!”王叔朝着宏临说着。
“此番前来,王叔日夜操劳,着实辛苦,我定会禀报父王!”
“话说严重了,既然一家人,不必两家话!”王叔连忙谢绝,“贞惠,你有何安排?”
“多亏秦王从中斡旋,与梁国的婚事才得以废除,如今我一身轻松,去哪里都行,眼下贞孝新婚,怕是没多久便会有喜事,我想留下来在南都照顾贞孝,即便没有喜事,那她至少有个照应!”
“你呢?嵩临?”
“我?我跟大哥从南都出发前往北幽州,这刚拿下的地盘得好好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