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只有车轮滚动和马蹄声有节奏地传来。公主静静地坐在车厢内,手中紧紧握着那两支竹签,目光专注而深邃。
过了许久,一旁的贞惠轻声开口道:“贞孝,这签文所言之事不知是否灵验,不如让苏姨请镇上有名的大夫来给你好好诊断一下,意下如何?”
然而,此刻公主的思绪早已深深陷入对那两支上上签的解读之中,对于贞惠的话语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未真正听进去。只见她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嘴角微扬,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回了句,“那好呀!”
贞惠见公主这般入神,也不再多言,生怕惊扰了她的思考。就这样,马车继续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王府门前。
公主在贞惠的搀扶下,下了车。此时苏姨早早地在门口等候着,
“府中可是来了客人?我看这府里上下又打扫了一遍呢。”
苏姨回应着:“回世子妃,是郡主回来了。算算日子,郡主离开王府大约已有一个月之久,这次回来想必是专程看看你的呢!”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有些失神的公主瞬间变得兴奋起来,她脚步轻快地朝着王府大门走去。就在她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公主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下去。
跟在后面的贞惠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公主。
此时,世子抵达了西州。这西州是吴国地域辽阔的大州!土地广袤,人口众多。这里山峦起伏、河流纵横交错,北边茂密的森林覆盖着,而南边是平原,西州城就在这南北的过渡地带。
西州南连接着全州,北部则直通梁国的洛州。在它的北面有叶子关,此关正是吴国与梁国交界之处。而梁国西洛河源头就在叶子关的附近。在那里,修建了码头,行人商贾可在此换乘小船,而后顺流而下直达西都。
世子的船队缓缓停靠在了西州城南的码头边。紧接着,随行的士兵和民夫将船上装载着的行李、重要文书等各种物品搬运至一辆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上。这些马车将会把这些东西短驳到叶子关码头。
整理好后,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城南城门进发,进城稍作休整之后,便前往西都。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尚未踏入城门时,就突然被一大群流民挡住了前进的道路。这些流民个个衣衫破烂不堪,蓬头垢面,既有老人,又有年幼弱小的孩子,互相搀扶着,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饥饿感。不时还能听到孩子们因饥饿而发出的阵阵啼哭声,谁听到了便会有怜悯之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汉艰难地迈着步子,朝着世子走了过来。他一只手高高举起一只破碗,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拐杖。
“这西州怎么是这般风景?”一旁的可雅问道。
“每人发些食物吧!等进了城在采买一些!”世子安排着给这些人发放食物,虽然有士兵维持着秩序,但是他们实在太饿,出现了拥挤和抢夺。
“世子,这样不是办法,可以解决他们今日的温饱,可明日呢?而且这样下去,会招来更多的流民,行程便会耽搁!”可安凑上前说道。
“文宣,西州知州是谁?”
“回世子,西州并无官府,属于军管,隶属于西州军!”
“东姐,快拿着这块令牌,速速骑上马去,将西州军的所有将领都给我叫到这儿来!本世子要询问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何事。”世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并将手中的令牌递向身旁的东姐。
此时,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馒头干粮的众多流民,突然听到西州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后,一个个脸色骤变,惶恐不安起来。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传来,这些流民不约而同地纷纷跪倒在地,就连手中还未吃完的馒头干粮也被他们匆忙丢弃在了地上。那些原本正吃得津津有味、兴高采烈的孩子们,也被大人们强行按压着一同跪了下来。
看到这番情景,世子不禁皱起眉头,:“乡亲们,这是何故?”
那位最先开口说话的老汉,一边不停地用手扇打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都是小老儿有眼无珠,实在不该拦下世子您的车驾啊!求求您千万别让那些官老爷过来,只要他们一到,咱,咱们可就都活不成啦!”
“是啊!是啊!”其他流民也随声附和着,人群之中甚至还有人因为过度恐惧而忍不住抽泣起来。
世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西州会突然间涌现出这么多的流民,而且这些老百姓居然如此惧怕西州军?要知道,自五年前西州军转交由秦王府管辖之后,此地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之前自己也曾路过此处,那时所见之处皆是百姓们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景象。然而此刻呈现在眼前的,却是这般凄惨恶劣。
世子上前扶起老人,并招呼其他人起身。“老人家,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们?”而后望了黄东,黄东缓过神来,立即骑马奔向西州军大营。
大营内,一众将领正觥筹交错,胡吃海塞,每人身前的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还有一群歌姬舞姬相伴。
坐在主座的竟是涣世子,此刻他抬着头,享受着美女的投喂,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世子,按照王爷的旨意,末将早已吩咐下去,如今这西州混乱不堪,饿殍遍野,如今这百姓正期待着世子拯救他们于水火呢!”
“嗯,办的不错!说完拿起桌上一袋银子丢了过去!”
与此同时,黄东骑马赶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