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郡主伸出手正想抽过去,手掌在那人耳边还是停下了,随即收了回去,“若不是渊儿有事,定将你丢进横水河里,让你清醒清醒,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若先生能救治渊儿,本王愿上奏圣上,免除秋水岛五年赋税!”
“好!”
王爷见状,很快又继续说道:“若是渊儿能够完全康复,本王定当亲自下令,彻底清查十五年前钟家埠灭村一案!绝不姑息任何一人!
“好!不过……”先生略作停顿,目光转向一旁的昭阳郡主,嘴角微微上扬道:“此外,在临行之前,还望昭阳郡主能亲自送我至风铃渡。”
听到这话,郡主不禁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恼怒,但碍于场合,她只能强忍着情绪说道:“你,你!”然而,最终却并未再多说什么。
此时的长乐宫内,气氛宁静祥和。只见皇后缓缓起身,动作优雅从容。长公主赶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皇后移步至梳妆台旁。
“母后,近些日子以来,您为了渊儿的事情日夜操劳,连面容都显得憔悴了许多呢!”长公主心疼地看着皇后,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拿起手中的梳子,轻柔地替皇后梳理着那长发。
皇后微微一笑,轻叹了口气道:“唉,渊儿遇刺,身为姨母怎能不忧心?如今总算看到些许希望,本宫这心里啊,也算是宽慰了一些。来,帮我化个淡淡的妆吧,本宫想去看看渊儿的情况如何。”
长公主连忙点头应道:“好,母后。只是您如今身体尚弱,还是在宫中好生休养为宜。而且这天色渐凉,出去走动恐会受寒着凉。”
皇后想了想,觉得长公主所言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道:“也罢,那就让如安陪着本宫在宫中吧。”说着,皇后轻轻地拍了拍长公主的手背,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
“听闻秋水岛主与你相熟,不知此消息是否属实啊?”皇后微微皱眉,转身盯着如安问道。
“回母后,此人确系安儿时的玩伴。想当年,我们俩打小就在一块儿玩耍嬉戏,亲密无间。只是后来您将孩儿带至身边悉心教导,自此之后,便与他失去了联络。”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追问道:“既是如此,可为何你父皇却说唯有沁儿方能邀请?”
如安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答道:“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其实,那秋水岛主昔日对沁儿心怀倾慕之意,但无奈沁儿觉着他性情过于懦弱,且相貌平平无奇,实在难以入眼,故而并未应允于他。”
听到这里,皇后不禁莞尔一笑,转而打趣道:“那你呢?莫不是这秋水岛也曾对你动过心吧?”
如安顿时满脸绯红,娇嗔着说道:“母后您又拿孩儿开玩笑啦!您心里清楚得很,如安此生只钟情于渊儿一人。然而现如今渊儿已然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我自是早已彻底放下这份情感了。”
皇后闻言,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忙不迭追问:“成亲育子?难道说是那渤海公主已有身孕了不成?”
如安轻轻颔首应道:“正是,母后,来之前去了会同馆告知了渊儿的近况,从渊儿身旁随行的侍女口中得知此事的。据说眼下那位渤海公主正在王府之中安心养胎!”
皇后听罢,面露喜色,连连称赞道:“如此甚好!甚好啊!”
西都会同馆,可安黄东在门口苦苦等着世子的消息,却只等了个世子性命无忧的这个客套话。孙先生则由于惊吓过度病倒了,文宣正在一旁伺候着。
就在这时,只见一人神色匆忙地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可安堂主,西都风羽卫!”
“你刚才所说可是当真?那日的刺杀,北狄公主也曾出现?”
可安转身望向黄东,黄东皱紧眉头,细细想着那日刺杀情形。那日她被一群刺客纠缠,无法顾及世子,有人投掷了飞刀,“我想起来了,是可雅替世子挡下了飞刀,那身形远远望去似乎好像就是她!”
那人接着说道,“回堂主,属下得到世子遇刺,立刻带领手下火速赶往南门。然而当我们抵达时,却发现梁国禁军已经抢先一步。见形势不利,属下等人不敢贸然上前,只是远远地观察并记下了相关人的样貌特征,随后便迅速撤离了那里。后经过多番打听和查证,最终确定那名女子正式北狄公主无疑!”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像,呈到了可安堂主面前。
可安堂主伸手接过画卷,缓缓将其展开。当看清画中人的面容时,不禁大吃一惊——这画上之人竟然是他的可雅妹妹!她心中暗自思忖:“这可雅明明是以北狄使者的身份前来,怎会是北狄公主呢?”
但此刻情况紧急,容不得她过多思考,于是果断下令道:“速速安排一些人手,立即动身前往朔北一带打探消息。北狄近来可能有所异动!”
紧接着,可安堂主又自言自语道:“不行,如此重大之事,我必须马上修书一封,禀报给王爷和郡主!”
朔北王正站在城楼上观察着敌情,此时朝廷派出的大臣赶到。
“你是说北狄公主在南吴世子遇刺时,也在当场?”
“回王爷,正是如此!圣上让微臣前来,是告知王爷,此前之事,既往不咎。当下务必沉稳,若北狄执意犯边,就告知是明夏所为!此事机密,只能当面告知!”使臣说道。
“可真有意思,本王本就是召北狄使者商谈互市,何来造反一说!竟兴师动众,到处防着我,眼下又让本王盯着北狄一举一动,莫名其妙!”
朔北王长长叹了一口气。“回去复命吧,本王知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