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将军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傻丫头,你们俩之间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会有好结果的。而且如今长公主正好就在南都,那里的大小官员们早就争先恐后地向她推荐自己家的女儿。你再瞧瞧你自己,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枪,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活脱脱像个假小子。你拿什么跟那些名门闺秀相比呢?长公主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的儿媳妇?”
“我这叫别具一格,天天守在闺房多没意思!”
“报——”只听得一声高呼,一名士兵神色匆匆、脚步急切地跑进府内。
“将军,兵部的公文!”那士兵单膝跪地,双手将公文高高举过头顶。
韦程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迅速取走公文,二话不说便打开仔细观瞧起来。不多时,她面色微变,转头对韦将军说道:“爹,兵部下令让您派兵前往洋州平定叛乱呢!”
韦将军眉头微皱,瞪了韦程一眼,呵斥道:“女儿家家的,如此没有规矩!以后再有公文,应当先呈交予爹!”说着,拿过公文,再次从头到尾认真查看了一遍。随后,他大手一挥,高声喊道:“来人啊,速速帮本将军更衣!”
一旁伺候的下人们连忙应声而动,纷纷上前帮助韦将军穿戴起铠甲来。就在这时,韦程突然大声叫道:“来人,快去把我的铠甲取来,本小姐要亲自率领军队赶赴洋州!”
那些个正在为韦将军穿衣的下人顿时愣住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究竟该听从谁的命令。毕竟一边是威严赫赫的大将军,另一边则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实在让人难以抉择。
“哼!这几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哪都不许去!”韦将军已然穿戴整齐,正欲迈步出门之时,却被几名手下人拦在了门口。
其中一人抱拳施礼,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将军,小姐已经提前向兵部报备过了,此次洋州平乱之行,将由她亲自领兵出征!”
话音未落,只见韦程风风火火地换好了衣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她嘴角微微上扬,略带得意地对韦将军说道:“爹,我前些日子已经给世子写了信,告诉他您生病了,不方便长途跋涉出远门。等会儿波州知府前来拜访的时候,您可千万别露馅了哟!”
言罢,她翻身上马,扬鞭而去,只留下一阵尘土飞扬和一串清脆的马蹄声。
此时,波州知府正出轿子,“这韦姑娘好比半个韦将军呐!”
“将军,知府大人来访!”
“咳咳!”韦将军假装咳嗽起来,倒在程氏身上,不巧这一幕被门外等候的知府看到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病了呢!”
锦都,太子府
明瑞拿着书本,赤着脚,在屋顶上闲坐着,时不时在屋脊上来回走着,这可吓坏了一众仆人。
“太子,慢点!小心摔着。”
明瑞自从西都归来以后,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稳定了锦都动荡不安的局势。他运用各种策略和强硬的手段,将那些企图动摇他地位的势力一一铲除,从而稳稳地坐上了太子之位。而当初参与锦都之变的一干人等,也都被他以狠辣决绝的方式“处理”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一声高呼传来:“太子,洋州来报!”
原本正在沉思中的明瑞瞬间回过神来,只见他身形一闪,从高高的屋顶上飘落而下。
站在一旁的风先生见状,赶忙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说道:“恭喜太子,眼下这洋州的局势发展,就如同太子之前所推演的那样,简直是分毫不差啊!”
明瑞穿起鞋子,随即又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固然少不了先生您在一旁为我出谋划策。只不过,目前来看这洋州的局势火候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儿。要不……就让火先生再去给它添一把柴火如何?”
风先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连忙应道:“太子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洋州之事必能成矣。”
话刚说完,突然又有一名探子匆匆赶来禀报:“启禀太子,刚刚收到最新线报,波州那边已经派出了大批人马,正马不停蹄地朝着洋州方向赶去。”
听到这个消息,明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哈哈,来得正好!既然他们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们不妨先按兵不动,等他们全部进入洋州之后,再来个一网打尽、一锅炖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风先生,继续吩咐道:“此事就暂且交予先生您全权处理了。毕竟此前的锦都之变遗留下来不少烂摊子等着我去收拾,最近实在是无暇顾及洋州,一切就有劳先生多费心啦!”
风先生连忙躬身施礼:“请太子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办好此事!”
岭南,洋州码头
楚王与涣世子身着破烂不堪、满是补丁且沾满污渍的衣物,面色憔悴地站立于岸边。他们遥望着远方城门口上方高悬的两个大字——“洋州”,眼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沧桑。
此时,只见涣世子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仿佛心中所有的委屈与苦楚都在此刻化作了泪水奔涌而出。
在瓯北,经过短暂的休息调整后,两人再次踏上旅程。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却突然降临。原来那位船夫由于贪嘴,吃下了大量的螃蟹,没过多久,他的身上便冒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疹子,奇痒难耐。不多时,船夫就因病情加重而病倒在了船上。
“这个船夫真是太不像话了!明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不佳,居然还如此放纵地大吃特吃!”涣世子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道。此刻的他涕泗横流,模样甚是狼狈。“这到头来,还得咱父子俩一路划船!”
楚王皱着眉头说道,同时狠狠地瞪了涣世子一眼,“平日里叫你多多锻炼强身健体,遇到这种情况便能派上用场。可结果呢?到头来还得依靠我这个当爹的。若不是因为你出的力气太少,恐怕我们早就到了!”
听到楚王的责备,涣世子满心委屈,嘟囔着嘴反驳道:“这怎么能全怪我呢?我还要分心照料那个生病的船夫啊,实在是劳心费神,已经很不容易了!”说罢,涣世子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从后方传来。原来是一群身强力壮的力夫扛着麻袋,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并不断高声呼喊着:“让开!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