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了，小时候呢是想要成为一个正直又厉害的大人，长大了才发现要变强太难了，要有天赋还要足够努力，我什么都不行，也就适合间歇性的努力振作那么一下，只是不想对自己太失望罢了。”

“你天赋还不好？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吧。”

她叹了口气，“我曾经以为自己还挺聪明，可是见过真正聪明的就知道自己有多么差劲了，就比如我们都认识的裴乐其，我的智商可能只有他的一半吧，你努力半天也刚刚能爬到人家脚面，最惨的就是这种不上不下的天赋了，这个世界永远都是不上不下的最痛苦。”

李燃感同身受，不知道怎么去劝她，不过她倒是很快转换的很快，“不过我现在觉得，要是凭自己的努力过上喜欢的生活，也挺了不起的。

“比如三十五就退休的生活吗？”李燃笑着问，

“差不多吧，我希望以后大部分时间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李燃不由自主的说，“蔡甜甜，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抒情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要是早点认识你，我的世界会变的不一样。”

“不会吧？我这么菜的人还能激励到你？”

“是啊，跟你聊天看你做事，都会带给我一些力量。”

蔡思恬惊讶的望着他，为这一刻的连接而感到欣喜，“我也有这种感觉，有时候你觉得人生很疲惫的时候，不如看看朋友在做什么，比如元宁还有你。你带给我的改变也更多啊，比如好好吃饭，跟朋友好好聊一聊，还有运动，这些都不是浪费时间的事，反而是很重要的事，会让人心情变好。我现在觉得，书上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你认识一个朋友，就多打开了一扇认识世界的门。”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不多认识一些朋友？”

“因为大部分时候，我对这个世界都不感兴趣。”说罢，她又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你不是明天一早就要走吗？赶紧睡吧。”

李燃不满意她强行拉闸，却也无可奈何，躺下来细细想着她刚才说过的话。

半夜她翻来覆去好几次，可能是穿着外套睡有些热，大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李燃一直忙着帮她往上提睡袋，又有些心烦意乱，就一直没睡着，天渐渐亮了，帐篷笼罩在青灰色之中，像是飘荡在这个孤独一，她翻了个身，一只小手正好落在了他的掌心里，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传来，李燃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落到了自己手心。那些封存在自己记忆里的美好诗句纷至沓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这一刻，什么爱情友情都一样，都是自欺欺人。他不想只要此时此刻，而是天长地久的时时刻刻，只想穷尽各种理由，待在她的身边。

清晨，阳光从帐篷的缝隙穿过，细小而又毛茸茸的阳光初生般温暖动人，一切犹如昨日重现，露水一般的女孩睡在他的身边，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再进入他的视线，瞬间万物生光辉。

......

蔡思恬早上醒来的时候，李燃已经不在身边，钻出帐篷看见他正坐在河边的枯木上，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发现他正在拿手机看小说，她忽然将头凑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他收起来手机，“这哪是小学生看的，这是本爱情小说。”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改天有空我再看一下。”

李燃急忙说，“也没必要特意看，小孩子看的东西，没啥意思。”

蔡思恬又问，“你几点走？”

“今天走不了了。”

“为什么？”

李燃抬头盯着她，“你一晚上都翻来翻去的，还踹了我好几脚，我都没睡着。”

她哼了一声，“你都不知道去年在青海的时候，你也翻来覆去的，一根胳膊都能压死我。”

“啊？你那会没睡着吗？我看你一动不动才去睡的。”

“我当时不是失眠比较严重吗。”蔡思恬说着又想起来什么，“那明天就周一了，你上班赶得回去吗？”

李燃被她的无知惊到了，从禾木到乌鲁木齐都得一天，就算今天走，到青岛也得后天了，装作不在意的说，“没事，大不了再多请一天假呗。”

蔡思恬说，“好吧，那你再去睡会吧，我得回去报个到了。”说罢起身回去帐篷把那个装满星星的瓶子抱出来，摇了摇，“这个我拿走了啊。”

李燃心里一动，追了上去，“你今天要干什么？”

“先回去看看能不能包个车，陪我姥姥姥爷去周边转一圈吧。”

李燃一下来了精神，“要不我开车带你们去吧？”

“你不是要补觉？”

“哎，我就是昨天下午睡多了，要是今天白天睡了，晚上不就又睡不着了？”

蔡思恬：“随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