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骊雪听出许南星声音里的低沉,知道她就是逞强,难得的没有大嗓门的劝慰,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你这几天一直没出门吧?”
“嗯。”许南星咳嗽了两声,说道,“感冒了,在家休息了几天。”
心中有些异常的情绪,许南星开口问道,“是他让你打电话来的?”
“你看你说的,我就不能关心你啊?”卢骊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但随即便低了下去,语气里有被戳穿的尴尬,
“倒也不全是……本来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我怕你因为我跟淮之哥的关系不接我的电话,所以就没打,打算等你情绪好些了再跟你联系。……结果我哥昨天去了一趟南山墅,半夜才回来,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让我问问你的情况,急吼吼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许南星知道卢骊雪是个实心眼儿的人,没那么多的歪心思,便也直来直去地问道,
“是他以为我偷偷离开京州了,让你来打听我的消息是吗?”
“呃……”
卢骊雪想说的话一下子就被堵在了嘴里,还真的是,卢骁跟她说的意思就跟许南星的大概差不多。
“是吗?”
“是……”卢骊雪小声的说道,“淮之哥生病了,听说病得很严重,高烧一直都不退……”
许南星想到那天他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便知道这话应是真的,任谁在冰天雪地里站那么久都扛不住。
“我哥听说了便急了,跑去南山墅看淮之哥去了,却听管家说淮之哥发着高烧可天天晚上都出去,不知道去了哪。他劝说淮之哥去医院,可没用,便呆在南山墅到挺晚,想看看淮之哥晚上到底要去哪?”
“结果你应该能猜到……”
许南星蓦然想起有一晚半梦半醒间想喝水,柳青下床去客厅帮她倒水,迷迷糊糊间嘀咕了一句:
谁家的车啊,停在楼下,大半夜的也不灭火就回家了。
小区里之前有过居民喝多了,忘记关车灯便回家了,她听了也以为这又是哪个邻居喝多了。
现在想来,那天柳青看到的应是顾淮之的车。
电话里,卢骊雪半天没听到声音,喂了一声,“南星,你还在听吗?”
“在的。”
“你……真的要离开京州吗?”说完卢骊雪连忙解释道,“这个不是淮之哥让我问的,这是我要问的……哎呀,不是,就是我……”
话筒里传来卢骊雪纠结的哀嚎,“南星……我是站在你这头儿的,你放心,就算你要走我也不会告诉淮之哥的……”
许南星难得的没有遮掩,说道,“我没有要走,就算走我也要堂堂正正的走,而不是背负一身的骂名走。”
“对对对,咱不能走,你走了谁给我当伴娘啊?”卢骊雪想不出别的劝慰的话,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要结婚了?”
“还早着呢,我就是说那个意思。”卢骊雪说完便后悔了,人家这备受情伤,自己忽然提了结婚的事,真是说话不过大脑。
又闲聊了两句,两人才挂了电话。
熄了屏,卢骊雪生气地瞪了卢骁一眼,“问问问,就赖你,也不知道南星会不会生我的气?!”
“还在京州吗?”卢骁着急地问道。
“在在在……淮之哥可真是的,明明是个商业天才,怎么发了烧便没了智商了,那谁家大半夜的还开灯啊,咋还能怀疑南星离开京州了呢?”卢骊雪明显有些气急败坏的。
卢骁劝哄道,“好好好,给你记一功,这月零花钱翻倍啊!”
“哼,花钱可买不了我和南星的友情。”卢骊雪轻哼了一声,“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知道了,知道了。”卢骁套上外套,拿了车钥匙,开门的时候回头朝卢骊雪说道,“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珠宝,等春节带你去买……”
“诶……我还没说完呢。”
卢骊雪回想刚刚许南星电话里最后说的话,人家虽然说没走,但也没说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