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秦宫沉浸在秦韩联姻的短暂喜悦之中,红绸装点宫墙,似要驱散多日的阴霾。嬴渠梁却独自在偏僻宫苑踱步,眼神游离,心事重重。自与那侍女有了私情,又逢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他心中犹如乱麻,深知每一步都踏在权力与欲望的钢丝之上。
秦献公为筹备婚事,忙碌于朝堂与内宫之间,穿梭在丝缎珍宝与各国贺礼间,满心期许借此联姻加固秦国根基。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金砖地上,光影斑驳。他因事折返寝宫,未及通报,推门而入时,却见一幕让他五内俱焚——嬴渠梁竟与自己的宠妃在榻边亲昵,衣袂凌乱,神色慌张。
“逆子!”秦献公怒发冲冠,拔剑相向,剑鸣之声震得屋梁簌簌落尘。嬴渠梁惊恐跪地,叩头求饶,额头瞬间青紫。宠妃花容失色,瘫软在地,簌簌发抖。
恰在此时,嬴虔闻变赶来,见此场景,大惊失色,飞身扑上前去,死死抱住秦献公持剑的手臂:“父王息怒!此事蹊跷,莫要冲动行事,以免中了他人圈套。”嬴虔深知宫廷争斗波谲云诡,此时若处置不当,秦国必将陷入内乱深渊,给外敌可乘之机。
秦献公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手中剑在嬴虔阻拦下犹自颤抖,指向嬴渠梁:“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有何蹊跷可言?朕今日若不清理门户,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嬴虔苦苦哀求,额上汗珠滚落:“父王,当务之急是秦国局势,外敌环伺,若因这一时激愤伤了兄弟和气,动摇国本,岂不正中魏国下怀?渠梁平日行事沉稳,定有隐情,待查明再处置不迟。”他一面说,一面给嬴渠梁使眼色,示意他暂勿言语。
嬴渠梁心领神会,伏地哽咽:“父王,儿臣知罪,可儿臣绝无悖逆之心,实是受人算计……”他心中暗自叫苦,深知此刻辩解无力,唯有暂避锋芒,再寻生机。
秦献公怒哼一声,狠狠甩开嬴虔,收剑入鞘,来回踱步,心中怒火却难平息:“限你三日内,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国法难容!”言罢,拂袖而去,留下一室死寂。
嬴虔扶起嬴渠梁,低声道:“兄弟,究竟怎么回事?你怎如此糊涂!”嬴渠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哥,我中了奸人圈套,此刻百口莫辩。但我不能坐以待毙,秦国正值危局,我定要揪出幕后黑手。”
与此同时,魏雯月在宫中听闻此事,心中暗忖。她深知秦国局势微妙,这宫廷内乱若处置不当,秦国必将陷入万劫不复。虽对嬴渠梁素无好感,可念及秦国与自身利害,她决定出手相助。
魏雯月暗中寻来亲信宫女,密语几句,宫女悄然出宫,直奔市井。不久,一名隐于暗处、擅长易容追踪的江湖异人被悄悄带入后宫。此人目光如隼,精于洞察隐秘。魏雯月屏退众人,向他详述宫中变故:“先生,此事关乎秦国存亡,烦请你施展身手,查出真相,必有厚报。”
异人领命而去,凭借对宫廷路径的熟悉与奇巧追踪术,几日间在宫廷内外查访线索。他发现,那宠妃此前曾多次与一神秘内侍密会,而内侍又与宫外一家可疑酒肆往来频繁。顺着线索深挖,竟牵出了朝堂上一位大臣的身影——公孙贾。此人平日里表面中立,暗中却似与他国势力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