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社稷安危,他必须做出选择,哪怕这个选择会让她伤心欲绝。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温热的嘴唇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让他心中更加难受。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珠,心中五味杂陈。
“皇后,你听朕说……”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标儿,他必须去……”
马皇后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微微颤抖,每一根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紧紧抓着朱元璋的衣袖,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仿佛要将衣袖揉碎一般。
她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哽咽,仿佛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波涛。
她依偎在朱元璋的怀中,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但内心的悲痛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越发汹涌。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不断,除了胸腔内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朱元璋抱着马皇后,感受着她柔软身体的颤抖,心头如同被尖刀狠狠刺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心中的自责和心疼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知道,这个他深爱的女人,此刻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心难过。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他只感觉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心底,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
马皇后脑海中,一幕幕画面如走马灯般飞速掠过。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带走,却无能为力,只能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独自哭泣。
二十七年,她无数次在梦中呼唤着孩子的名字,无数次在月光下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
如今,好不容易才与儿子相认,却又要让他重返险境,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要坠入无底的深渊。
朱元璋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无力,心中更加焦急,他用力抱紧她,想要给她一丝温暖和力量。
他低头,将脸埋进她柔顺的秀发之中,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他必须做出决定,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他儿子的未来。
“皇后,你听朕说……”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无比坚定,“标儿,他必须去……”
马皇后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紧抓着朱元璋衣袖的手指,突然松开了,朱元璋看着她,只见她双眼失神,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力地垂下了眼帘,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她的发间,一切戛然而止。
朱元璋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舍与不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沉重都吸入胸膛,然后缓缓呼出。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将所有的决定都深埋心底。
马皇后感受到朱元璋的变化,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难以呼吸。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求,声音颤抖着,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陛下……陛下,求您了,标儿刚刚认祖归宗,他受了二十七年的苦,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我们身边,您怎忍心再让他去冒险?”
朱元璋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但他很快压抑住心中的矛盾,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皇后,朕不是不心疼标儿。但大明的江山,黎民百姓的安全,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标儿是我们的儿子,他有能力和勇气担起这份重任。朕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归来。”
马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紧紧抓着朱元璋的衣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可是……陛下,您怎能忍心让标儿再去受苦?他……他受了二十七年的苦,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身边,您怎能忍心?”
朱元璋的心脏像是被重重一击,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紧紧抱住马皇后,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皇后,朕知道你心疼标儿,朕也心疼。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面对。标儿必须去,这是他的责任,也是我们的希望。”
马皇后望着朱元璋,眼中绝望与希望交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陛下……您……您真的忍心……”
朱元璋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皇后,相信朕……”
马皇后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有更多的话要说,但最终,她只是无力地垂下眼帘,一滴眼泪静静地落了下来,落在了朱元璋的手背上,如同一滴冰冷的针刺,刺入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