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千秋月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拉着牡兰生走了,她要驾着马车离开江州。
阿九在后面既无奈又阻拦不住,只能跟着,毕竟没有主上的命令,他也不敢对千秋月出手啊。
“秋月姑娘。”牡兰生都快跟不上女人的步伐了,但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还可以感受出女子手掌心的温度,也不知为何,心跳竟加快了几分。
千秋月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不多,关系好的更是屈指可数,牡兰生是她在这里的第二个朋友,宦芝是第一个,她觉得不该送牡兰生去死,她做不到。
“你放心,我最近琢磨心法,可以控制一些我的力量了,到时候我会保护你的。”千秋月转头过去,对着男人说。
阿九是真想把这个坏事的女人给打晕了,这不是坏了尊上大计吗?她一个妖那么在意一个凡人的性命干嘛?
阿九是真想不通,觉得这千秋月铁定是脑子坏掉了,傻成这个样子。
而千秋月很快来到了马车停放的地方,刚掀开车帘,就看到里面一白衣男人慵懒的靠坐在里面闭目养神。
他一头墨黑的长发,如丝绸般柔软顺滑,竖起一个高马尾,露出他干净英俊的脸庞,他眉如远山,高挺的鼻,这样素净的穿着,给他增添了一种淡淡的月华之光,带着沉稳内敛的魅力。
“苍时舟。”千秋月愣住,叫了一声。
话落,男人这才睁开眸子,幽深的眼底暗藏着一丝冰冷,不过嘴角却透露出一抹微笑。
“怎么?要跑路?”他有磁性的声音。
千秋月立马将牡兰生给护在身后,“你们密谋什么我不参与,我也没兴趣知道,但牡兰生不可以死。”
苍时舟冷笑一声,见这女妖这般维护一个凡人,心中有些恼火,也不知怎么回事,倒是越发看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些不顺眼了。
“你以为你可以带他跑去哪?”苍时舟反问。
天大地大的,她还不信没地方躲了,但……
千秋月一时语塞,因为她知道,各路门派,涉及青云宗,涉及妖族,最后还涉及天族的牡兰生,好像真的没地方躲。
“说不出来了吧?”苍时舟嗤笑,目光看向女子背后站着的牡兰生。
“他生来就是一个牺牲品,就是要被各路利用,不论是仙,还是人,或者是妖,他都没有退路。”苍时舟把玩着手中一个绿色的玉佩。
“我到底是谁?”牡兰生从千秋月的背后出来,对视上苍时舟的眼。
话落,苍时舟眼底带着一丝微微不屑,“你是谁,不如你亲自去问问你姑姑,你去妖界灵山祭拜父母,可是你姑姑传出去的风声,不然千秋月还有宦芝就不会被黑山派出来保护你了,你姑姑在利用你,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让你活着。”
男人修长的手玩着玉佩,他斜靠在马车里,漫不经心的姿态,眼神中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牡兰生摇头,激动的说:“你胡说,我姑姑不是这样的人。”
苍时舟眉头微挑,道:“万一,你姑姑不是人呢?”
牡兰生愣住,尽管不相信,但却身子一震,这些日子,那么多妖怪在抢夺自己,嘴里喊着封仙令,又说什么苍玄剑的主人,他虽然一头雾水,但也明白了他的身世不简单。
可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除了读书写字,什么都不太会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好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