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子煦早早就被叫入宫中,说是皇帝病了,温子煦为此感到很抱歉,将景墨留下,却没能陪他。景墨等温子煦走之后,自己也便离开了,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集市,便在铺子上看了看小玩意儿,他从没见过这些东西,就很好奇,心情突然就没那么遭了,他一眼就相中了一个玉佩,他想询问一下价格,突然想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讲话,放下玉佩,依依不舍的走了。
去小茶楼牵回了白尾,便一路赶回了自己的小屋,细心的将小屋收拾了一番,天就逐渐黑了下来,他躺在床铺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闭了闭眼,努力着让自己不去想有关裴奕的事情,可是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他的样子,任何的表情。
忽而落了泪,裴奕啊裴奕,你真的是我的梦魇,为何迟迟去不掉。
不知多久景墨才有了睡意,再次醒来,外面已大亮,他起身洗了洗脸,盆子中映出他的模样,一张憔悴的脸,红肿的双眼,丑陋至极,他拍打着水中映出的自己,这个人真的懦弱的让人讨厌。
景墨不知道这样自暴自弃多久,晃过神来时已入了冬,他裹着厚厚的棉衣,回想着这几月的事情,这几月发生了太多事,裴夫病逝,皇帝退位,边疆大乱入侵清离身后的江山,裴奕战争不断,只留下裴母一人在家中苦苦等待,盼着儿子早些归来。
这一等便又是大半年,等来的却是是一纸遗书,裴奕战死。
景墨早已没了活着的意义,他就这么坐着,看着院中的马儿,柳树,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裴母也因得知自己的儿子战死而一命呜呼。
景墨更没了活着的念头,他看着骑马赶来的青年,笨拙的下了马,朝自己走来,“墨墨,你…”
景墨看着温子煦,内心绷不住的哭了出来,温子煦将他抱在怀里,“没事的啊,你还有我呢,不要轻生,你要为自己活着,裴奕也不希望你轻生,知道吗?好好的,别把自己搞垮了。”说着说着温子煦也有些哽咽了,他怀里的这个人,单纯,心善,从未做过任何坏事,却为何遭受一件件令他痛心的事,老天为何就不能眷顾一下这个小哑巴。
哭着哭着,景墨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温子煦看着怀中的小人,这是多久没有睡觉了。
温子煦喊着门口马背上的人,“帮我将墨墨抱到屋内去。“
清离情不愿的下了马,“我只抱你一个人。”
温子煦瞪他一眼,清离立刻过来拖起景墨,“我来。”还不忘亲昵一下温子煦。
清离现在可不敢惹温子煦,如今的皇帝可不是皇帝了,是一个沦落的乞丐,被温子煦捡回家暖床的。
温子煦跟着进了屋内,看着景墨,小声对清离说:“我留下来照顾他几日,你先回温府吧。”
清离一屁股坐下,“我也留下。”
“你留下你住在哪?”
清离指了指床铺,温子煦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想什么呢,要在这睡?”
清离顺势搂过他,“那不然呢,我们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