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小破庙,宴乔里里外外打扫一番,似乎想要长住一般,陈非走近将告示拿出递给她。
宴乔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告示,缓缓接过,又抬头看着陈非,勉强露出一个笑,“你看见了啊。”
陈非点头,却没有说一句话,宴乔放下扫把,“你是不是想让我走?”
“他们在等着姑娘回去,出来这么久了,他们会担心的。”
陈非想说:姑娘是为何要选择离家出走,不闻不问几月,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却又为何做出那些超于常人的事情,来乐观自己。
但他始终没能问出口。
宴乔攥着那幢告示,指甲扣破了那告示,“可我不想回去怎么办?”陈非看着她,夺下她手中的告示,“为何?”
“我逃出来,是为了躲亲事的。”
“亲事已经躲掉了,那位施主不会再去打扰姑娘了,姑娘还有何顾虑?”
“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回去的话,爹他又会再找下一门亲事。”
陈非没有说话,拾起地上的扫把,倚在门口,“小僧认为,家是唯一一个归属,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应该好好陪在家人身边。”他低下头,“可能是小僧没有过家人,所以感觉不到姑娘的那种痛苦,但是在我的眼里,家人是必不可少的。”
宴乔凑近,握住他的手腕,“那,你可否破一次戒,带我走,让我做你的家人。”陈非愣住了,转头躲过她灼热的眼睛,“姑娘不可狂言。”
“你看我像狂言吗?”宴乔抓着他的手,收紧,“你倒是看我啊,你为何不干看我?你是不是害怕自己破戒,你是不是已经动了情!”
陈非推开她的手,紧忙转过身,口中叨咕着:阿弥陀佛。
宴乔愣在原地,“你一直如此,古板,可真适合你。”
“姑娘这种话不要在多言了。”
宴乔苦笑,“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娶我,带我走,你若点头,我…”
陈非打断她,“姑娘,小僧这里不是你的归属。”
宴乔没有说话,含泪跑开,自那之后,陈非再未见过宴乔。陈非之后才后悔为何当时没有拉住宴乔的手,那样宴乔就不会从此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