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睡的很沉,她是被士兵的争吵声吵醒的,她睁开朦胧的睡眼,却发现自己睁的有些吃力,她撑着身子坐到镜子前,眼睛红肿的厉害,脸上很是憔悴。用凉水冲洗了一下脸,发现还是很红肿,她抬头看了看窗户。外面的争吵声依旧持续着,她身为一国之将,应该出门制止,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脑海里都是虞枫的影子,记得他昨晚的话语、亲吻,那个男人走后,她在被子里抽泣到半夜才入睡。
她不应该如此,她的心不应该在为这个男人所动摇,她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国家和百姓的性命身上。
突然外面的声音静了下来。
“你们将军在何处?”男子低沉的嗓音传进来,南宫羽双眼看向门口,皱眉,他怎么来了?
声音再一次传来,“将军不在。你们就这般嬉戏打闹,成何体统!”
南宫羽有些坐不住了,推门出去,看向眼前的男人,哑声道:“这是本将军的兵,本将军允了,你有何不满?”
南宫帜,南宫羽远方的堂哥,这个人很爱管闲事,他与翟木尘不同,翟木尘是仰慕,而南宫帜是嫉妒。南宫帜自幼就和南宫羽对着干,无论她做什么,南宫帜都想要管一管,想要处处压她一头,已保他长子之位,可南宫羽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便要与南宫帜对着干。
南宫帜盯着她看了许久,觉得这个丫头长大了,变得漂亮了,可令人讨厌的性子却丁点没变,依旧那么令人可恨。
士兵们看着这兄妹俩起了争执,都蔫蔫儿的跑了,南宫帜忽而笑了,“妹妹怎么不管好你手下的兵呢,自己的军营都找不到,还要跑我的军营里讨吃讨喝,这若是进了敌营,岂不是暴露了行踪,惹来灾祸。”
“这如今不就是引来了灾祸嘛!”南宫羽瞥向他,眼神里充满不屑与不耐烦。
“你呀,这暴躁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有变。”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告诫妹妹一声,看好自己的兵别乱跑,竟然逃了回来,别又在跑到另一个‘敌窝’,那这可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了。”
“多谢提醒!”
见碍眼的家伙离开,南宫羽才询问刚才他们如此大声喧哗一事,原来是那被掳走的兵,被放了回来,南宫羽陷入沉思,昨日她冒着生命危险想去救的人,如今被放了回来,她真的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想着什么。他们貌似不喜欢战争 ,但又为何威胁北国,南宫羽实在想不透。
战争迟迟不推进,双方依旧这般僵持着,南宫羽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中秋节那日,士兵们巡逻回来,带了猎物,他们提着一只野猪走进军营,惹得营里的士兵大喜,南宫羽听到动静,放下军册融入其中,一起商量着怎么吃这个野猪,毕竟他们好久没有吃到肉了,南宫羽突然想到那日她所看到的敌营,他们几十号人围在篝火旁嬉戏,共饮,为何我们自己不可以如此向他们那般快乐,自由自在。
当晚,南宫羽便学着他们的样子在篝火旁吃着肉喝着酒,畅饮美酒,共议天下。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羽醉了,她的兵也醉了,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她跌坐在篝火旁,拿起酒坛往口中灌,酒水打湿了她的衣领,她抬头望着圆圆的月亮,忽而笑了。
一年了,不知道爹娘他们可好。
明日写封信寄回去道个平安吧。
南宫羽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几次都险些摔倒,前面走来一个身影将她扶稳,南宫羽呵呵笑着,拍打来人的背,道:“酒量不错,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醉的,你!不错,真不错。”
“你不也还没到下吗,你酒量也不错。”虞枫低头看着这个女人,她没认出他也算是件好事,至少不会被赶走了。
“我酒量一向如此,我不想醉,我是首领,是将军,我不能醉,我若醉了,谁来保护你们。”
虞枫听了这话觉得寒心,她一芥女子竟然说出保护男子这句话,她心怀天下,不愿发起斗争,她的胸怀宽广,却唯独不对他宽广。
“好啊,你保护他们,我保护你,所以你现在可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