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清朗的那天已经是七天后,而芷鸳已经决定在一月之后举行婚礼。
清朗面上多了几分憔悴,却依旧文雅的看不出。
在得知她要在一月之后举行婚礼的时候,他备上了一份大礼,一块黄金。
芷鸳看着这一大块黄金,瞬间傻了眼,有些哭笑不得:“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一大块黄金。”
清朗一本正经,“河里淘的。”
“当真?”
“嗯。”
芷鸳明显不信的样子,盯了他好一会,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听见那位准新郎唤她。
她应了一声,转头对清朗说道:“叫我回去了。”
清朗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问出:“你开心吗?”
芷鸳愣了愣,微笑道:“自然,有人愿意娶我,自然开心。”
“嗯,回去吧。”
清朗站在那看着她离去,芷鸳离开的很决绝,没有像之前那样与他挥手道别。
“明日,明日你同我再去一次那个河边,我想听你弹曲子。”
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芷鸳有些意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她微笑着回过头,轻轻“嗯”了一声。
应该好好道个别,至少这样不会留有遗憾,那样的话,清朗应该会去赴约吧,找那个紫韵姐姐,他们同为妖类,应该会在一起吧。
清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掌变得若隐若现,变得透明,他,快要消失了,这副身体已经逐渐在这个世间消失了。
他本就是个灵体,一个根本不会存在世间的灵体,因为芷鸳的厄运体质获得肉身,存活于世,若从一开始不理会这个柔弱的孩子,他或许会与天地共存吧。
如今理会了,就不能不管,那就管到底吧。
第二日清晨,清朗早早地就来到了那个他们相遇的河边,河中平静的好似河底没了怪物作祟。
他看着平静的河面,突然想起了这十年来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他一点点看着她长大,从一个孩童到一个可成婚年龄的女子,她会有很多的表情,或喜或悲,时哭时笑,难过的,感慨的,虚弱的,还有一些他根本看不出的,太多太多。
他们时常就会来到这,这几年间,最为频繁,他们一坐就是一小天,直到夜晚才舍得离去,她总是会有好多的话与他说,说一些人类的东西,人类的情感,节日,节日会做些,吃些什么,说都说不完似的,他也不会觉得烦,只是不会回复她,见他不回话,她便歪头问他:“不好笑吗?”
这时他才会轻轻地“嗯”一声,然后在微微一笑,“挺好玩的,你继续说。”
见到清朗的回应,她便又滔滔不绝,说个没完,说累了,就倒在一边睡觉,起来时,身上就会多出一件衣服。
看,他还是有情感,会照顾人的,就是不懂罢了。
芷鸳常常这样想,总是自我疏导,那样她就不痛了。
芷鸳看着站在河边的清朗,青年的背影永远那么凄凉,身旁带着清冷的气息,看着就很难亲近。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琵琶,这是他们一起做的,她藏了十年啊,快藏不住了,这一刻该结束了。
“清朗。”她轻叫了他一声。
清朗回过头,“你来了。”
“嗯。”
她找了个木桩坐下,今日她穿着浅粉色的裙子,画了清淡的妆,曼霜为她束了一个很随意却很好看的发,简简单单披了一件青色外衣,也是她自己绣的图案,是一把油纸伞。
清朗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她的打扮,脱口而出,“很好看。”
芷鸳微愣,这是他第一次夸她好看。
她笑笑,“嗯”了一声,又道::“我为这首曲子添了几句词,我,唱给你听。”
“好。”
“清水潺潺
朗朗动听
芷若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