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觉得自己回答的还是很客观,很实在,很实事求是的。
且她并没有觉得这样说有什么不妥的,不过反观其他同学的面色却是一个个变幻起来,精彩纷呈的,活像个调色盘。
林舒挠挠头,她有说错什么吗?
恰在此时斯内普教授愣了很久开口:
“看来你是倡导以暴制暴了,可你这样做,与那些释放黑魔法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去了。一个是为了自保,一个是为了伤人,两者之间存在本质差别。
再说了学习攻击魔咒,就是为了有底气跟攻击我的人讲话,也是为了让攻击我的人能够心有忌惮的听我讲话。
像那种听不懂道理,还要动手释放恶咒的人,那就属于无法度化,我好心送他一程又有何错?
毕竟原谅他是上帝的事,我的任务就是送他去见上帝。”
林舒说的头头是道,而听她讲了一番道理的其他同学也纷纷咂摸出点味儿来,觉得林舒说的完全没错啊!
完全正确。
“教授,我们东方信奉因果。他释放恶咒伤人是因,被反杀是果。怪来怪去,也只能怪他自己实力不济。”
斯内普教授久久不言,没评价她说的对,还是不对。相反,只见他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最后只留了一句就离开了教室。
“下课后来我办公室。”
“好的。”
一堂黑魔法防御课很快过去,林舒拿起书本就奔赴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毫无悬念,斯内普教授一如往常在批改着作业。
他紧蹙着眉头,修长苍白的手指拿起下一本羊皮纸,目光如炬地扫过,看到错误,嘴角便微微下撇,露出一丝不满。
羽毛笔在手中挥动,大大的批注如黑色的藤蔓迅速在纸上蔓延。
犀利的话语毫不留情,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林舒搭话,总之挺叫人不好接的。
“哼——就这混乱的魔药步骤,真不知道脖子上的那个傻球是干什么用的。我敢说就算放一个巨怪坐在那也该学会了,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难道上课都在梦游?格兰芬多扣五分!”
林舒到底没接这话,她只小心翼翼的移步过去,瞥了一眼能被斯内普教授骂成这样的,到底是谁写的作业。
很幸运,她成功看到了罗恩的名字。
哇哦,小可怜哦。
不过也不意外就是了。
又过了很久,直到斯内普教授办公桌旁的作业批改掉大概一半时,他终于是再次开了口:
“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你说的那些观点,都是你自己所思所想吗?还是有人教给你的?”
林舒侧目,将正在做的题目推开,随后自然而然道:
“当然是我自己想的教授。”
语罢,斯内普教授手中挥动的羽毛笔停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叫林舒看不懂,摸不透。
“教授,是我回答的有问题吗?如果有的话,你们也不要介意,可能这就是东西方存在的差异吧!”
“在你们东方,学习黑魔法是件很常见的事?”
“嗯........也不是那么算的教授。在东方我们不学魔法,我们修仙术。但我们修习的法门绝非单一的防御手段,反而进攻的术法更多。
在我们那边有一段耳熟能详的话,叫做没有金刚手段,勿施菩萨心肠。心中有佛,手里有刀,遇佛烧香,遇鬼拔刀。菩萨心肠做人,金刚手段做事。走心时不留余力,拔刀时不留余地。
能善人,能恶人,方能正人。不惹事,不怕事,才能无事!”
东方文化博大精深,就让斯内普教授自己慢慢悟吧!
林舒所想的确没错,斯内普教授听完就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尘封已久的记忆打开,思绪将他带回第一次巫师大战时。那场大战持续了很长时间。
从1970年一直到1981年,魔法世界陷入一片恐慌与混乱,每个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那时候的街道上常常出现战斗后的痕迹,比如被破坏的建筑物,闪烁的黑魔标记。
食死徒们也是四处出击,进行突然袭击,将整个魔法世界笼罩在黑暗的阴影下。甚至许多巫师家庭受到牵连,亲人离散,家破人亡。
在此期间食死徒们丧心病狂,利用那些不可饶恕咒对人们进行施虐,用夺魂咒控制他人,让其成为自己的傀儡,干扰魔法部等机构的正常运转。
用阿瓦达索命咒杀害无数无辜的巫师和麻瓜。
且在他们杀了人后都会用咒语将黑魔标记发射到天空,不仅夹杂着对受害者的侮辱,也是向魔法世界宣告他们的战绩。
虽说最后战争平息了,可黑魔法在人们心中留下的阴影是不可磨灭的。
黑魔法一度被巫师,主流社会和官方唾弃。
此后使用这些不可饶恕咒,都会被判处终身监禁,关入阿兹卡班。
魔法学校也一度将黑魔法相关的书籍放置在图书馆禁书区。
霍格沃兹从此只开始黑魔法防御课程,而不教授黑魔法,以此来引导学生远离黑魔法。
如果林舒听到这些,便会说上一句,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黑魔法的残酷之处,并不源于它的本身,而源于使用它的人。
总不能因为害怕有邪恶之人用它作恶,就停止学习这种高深魔法。
这样解决问题只会治标不治本。
因为心怀善念的人,即便他掌握着黑魔法,也不会用它来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