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坊镇官道被堵,绕路的话只能找山贼打尖了。”
“啥!”云儿惊得一口饭呛在嗓子眼儿,背过身捂住嘴直咳嗽。
“不用怕,区区十几个山贼而已。那条道左右都是山,窄得很。你在前我在后,随便包抄了他们。”
“可是我……咳咳咳,”云儿使劲儿清嗓子掩饰尴尬,“我,我不会武功啊!”
“啥?”青年其实早就知道,故意这么说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我……我说我……”她耳根发红,舌头也开始打结,“不会武功的……我是文秀才,这次去水墨庠就是为了念书。”
“原来是水墨庠的文秀才,不一般,不一般。”青年点头称赞,“你可知,水墨庠对面就是闻名天下的龙虎林。上明国第一文科官学和第一武科官学,就在一处。”
“喔!”云儿惊诧,“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嗯。以后如果我有机会回去拜谒恩师的话,说不定能碰到你。”
“您……是龙虎林的学生?”云儿听得两眼冒光,刚才山贼的事情也抛在脑后。
“说来惭愧,就不玷污师门了。镇武镖局乙等以上的镖师只招收出师自龙虎林或叶锋庄的人。”
“这么厉害!对了,我听说,镇武镖局的上官家有自己的独门绝学,所以……你们的镖师都会吗?”
青年摇头:“那是上官家的绝学,自然只有上官家的人才会。姑娘是读书人,哪里听说的这些?”
“我家是开武馆的……其实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读书。”
“可是二王村的丁记武馆?”
“哇,您知道?”
“丁记武馆有个弟子叫许冠峰,是许知州的独子。他和我是同年,所以我记得这个武馆。”
“许冠峰?许知州?同年?”青年说的话在丁虚云耳朵里好像天方夜谭一样。她的确有个师兄叫许冠峰,不过他平时胡子拉碴邋里邋遢,又沉默寡言不善交际;要把他和官宦子弟联系到一起还真挺困难。“不可能吧……二师兄那个人……可能只是和许公子恰好重名而已……”
“他亲口对我说的。他幼时在丁记武馆学棍法,十几年前转入龙虎林习心法。”
十几年前……倒是和二师兄离开的时间吻合。二师兄离开时,没有留下任何音讯,整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蒸发了。而那段时间,丁记武馆也变得沉寂起来。丁氏夫妇似乎知道些什么,但都缄口不言,就连“许冠峰”这三个字也潜移默化地成了武馆的禁忌。“那二师兄现在在哪儿?还在龙虎林吗?”
“不知道。他后来高中榜眼,大概为官了吧。”
“榜眼!这么……唔,好吧……”看来许冠峰已经不是丁虚云这等贫民高攀得起的了。“镖师啊,我想问……”
“嗯?”
“您是……您是姓卯吗?”
“我?不,不是,我姓赵。”
“啊……啊。”云儿感到些许尴尬,“那敢问您的大名?”
“赵……三,赵三。”
赵三……云儿只觉得好笑,就算是现起的名字,也不该这么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