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丹……”恒空喘着粗气,好似正在慢慢回神。“给我弄点来。”
“没有了……”瑶玉摇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二爷别吃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中又透出阴鸷。
“我也是才知道的……习惯服用延年丹的人,但凡停了,就会罹患郁症……二爷趁早别再用它了!”
“你刚说我不正常,意思是我已经得了郁症?”他再次拽紧她的胳膊,“贱人害我!你给我拿延年丹来,给我拿延年丹来!”
“不要问我要了!我没有了,一点儿都没有了!戒了它吧,它是毒啊!”
“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不是柳成邦给你的吗?”
“没了,都用完了,他再没给过了!”
“那你去问他要!”恒空的手攥得愈发紧,瑶玉的手指都麻木了。
“要?我怎么敢跟尚书开口?”
“他不是三天两头就接你走吗?你跟他要啊!我来的前几次,你不是都在他那儿吗!我在这边苦苦求你开门,你不是就在他家的床上,跟他快活吗?”他越放这些狠话就越觉得亢奋,亢奋得完全失去了常人的思考。
“你疯了,你疯了!”瑶玉用力想挣脱他,可他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你不是,最会吹枕边风了吗?你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嗯?”
“你住口你!恒空!”她去抠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抠出几道血印子,他仿佛毫无感知。
“你是不是跟我玩过的,也都跟他玩过,嗯?还有什么招式是我不知道的,说给我听听,嗯?”
瑶玉见他神智已失,自己被抓的那只手已经涨得发紫,料想皮肉之痛已经无法唤醒他了。便用另一只手扣紧他的肩,铆足劲用膝盖往他裆下一顶。
“呃!”这一下果然不一般,他吃痛松开了她。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抖得剧烈;面色惨白,分不清脸上是冷汗还是涕泪。
瑶玉不住地甩着手,好让血液快点流通。待她感到整个手掌如针扎一般恢复了知觉,这才注意到恒空已经半晌没有出声了。
“二爷,二爷!”她怕这一下伤了他,忙俯身去看。没想到他一改方才的暴戾,竟然失声痛哭起来。
“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是你手下败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啊……我不配为恒家人,不配为上官家的弟子……我这么龌龊……污了你们所有人的眼!武功也没了……呵……让我死!给我个痛快!”
“你……”瑶玉被刀架脖子也不怕,唯独怕男人落泪。“二爷你别这样……”
“瑶玉……我求求你,看在咱俩好过一场,就算帮帮我……我不给你添麻烦,我自己死……只求你给我古阿卫的父亲写封信……就说不孝子不能尽孝了……”
“你别这样……二爷……”她也禁不住鼻子一酸,“别……我给你拿延年丹,我给你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