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上官流的五七,上官云风准备收拾东西回贝都,继续和恒空安排正明楼打擂。不过还有一件事令他不快:上官流给他留了一份遗嘱,要他全权安排夜雪的出嫁事宜。
“好呀好呀,真是我的亲伯父!”云风拿着遗嘱恨得牙痒,“只字不提遗产,净让我替他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破事!招赘卯落泉,以后这镖局不得姓卯了?还跟我上官云风有何相干?”
“爷别急!”剪月劝道,“这事兴许只是老爷一厢情愿,没准儿姑娘还不乐意呢!”
“她乐不乐意,遗嘱都在这儿了,还能由着她去?”
“爷您想,姑娘的婚事这么大,为什么老爷不在生前公开,而是悄悄地写在遗嘱里呢?这遗嘱还是你们每人一份,别人都见不得的。爷不觉得蹊跷?”
云风凝眉细思。“哼,”他冷笑,“伯父不愿声张,还不是怕招赘不成。我能感觉出来,他最怕我插一脚,不让卯落泉进门;可他走后上官府只有我说话管用,他又不得不把此事托付给我。”他把那遗嘱放在灯上烧了,“既然没公开,就是没人知道。没人知道,我揽这闲事干嘛?”他夺门而出,走了两步忽又驻足不前。“不对,我得管这事啊……不然岂不是把镖局拱手送人了?剪月,走,去姑娘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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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夜雪的院子,夜雪刚用过午膳,正在擦手洗面。
“夜雪,啊……”云风搓着手,仔细组织着语言,“我和子旷,马上就动身去贝都了。估计要忙挺久,再回汇城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所以……我想在我走之前,跟你好好聊聊,了解下你的想法。当然,主要还是伯父的意思……”
“三哥哥到底想说什么?”夜雪抱起丫鬟递来的小手炉,端坐着暖手。
“唔……”云风眉头拧紧,咬了咬唇,“我还是直说吧。伯父给你安排的婚事,你怎么想?”
夜雪立刻冷下脸来,没好气应道:“我老父亲尸骨未寒,怎么就突然提起我的婚事?我可不是那等不孝之人,守孝期间还要会什么三教九流的客人!”
云风知她在讽刺自己,却只是撇下嘴,没接这茬。“又不是让你守孝期间成婚。什么时间成婚、跟谁成婚,我不正要跟你商量呢嘛!”
“哦?”听到这话,夜雪才松了口气。“‘跟谁成婚’……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怎么,你想招赘卯落泉?”
“哼!”她气得站起身来,“老父亲老糊涂了,爱他那个徒弟,就要把亲闺女舍给他!连着这山头,这镖局,都一并舍出去了!”
“好妹妹别生气,别生气嘛……”云风安抚她坐下,“有话好说,啊!三哥哥这不是来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