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闲得很,就看你能不能追上了!”卯落泉几大步迈到灯光外,一运气蹿上房顶。
南宫奚岂是等闲之辈,况他最擅长的正是轻功。他在房下不急不躁,笑道:“你也太小瞧哥哥我了,看我先让你几个回合,再追不迟!”等卯落泉跑远了他才跟上,两个影子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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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奚追随卯落泉一直来到卯落泉的住处——上官云风北府中的一个小院。卯落泉翻墙跳到庭院中,南宫奚后脚跟着落下。
“你追得可够远,不怕我告到官府,说有人私闯民宅?”卯落泉回身质问。
南宫奚只顾盯着卯落泉追,并不知道此处正是上官府邸。他四下看看,不见有人;又看这院子不大,周围树木葱郁,似乎都是荒野。“我看你是一个人在这儿住嘛。你要是去告,哥哥我就跑了,反正没人看见。谎报案情,只怕到时候要挨板子的人是你吧。”
“你怎么这么执着,一定要问出原因?”
“是。”
南宫奚越是不让,卯落泉就越不想说。“呵,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看你纯粹在找茬,要动手?”
“行啊!让你领教一番爷爷的功夫,总该说了吧!”
南宫奚早就想试试卯落泉的童子功。他放完话,只将脚尖轻轻点地,身子便像巧燕一般向卯落泉冲来。卯落泉飞速撩起衣摆别在腰间,运气要接南宫奚出的一掌——没想到却接了个空。南宫奚绕着他周身摆了个回旋,这一掌从后方偷袭,正打在卯落泉的腰间。卯落泉开始还道是月光太弱致使没看清,慢慢地才感到蹊跷:“缩骨功?”
两人又交手了几合,卯落泉发现怎么也碰不到南宫奚,自己的掌和拳一直落空。南宫奚虽然次次偷袭得到卯落泉,怎奈二人内力差距太大,南宫奚的偷袭对卯落泉来说根本无伤大雅。打了一阵,二人都无心恋战,便跳出了圈子。
“哈哈,好内力啊,不愧是上官家的金阳诀。”南宫奚活动着手腕笑道,“我要是挨上你一掌,会不会命丧于此?”
“可惜啊,我打不到你。不愧是,毗八国的缩骨功。”
“我不明白,有什么事,要小玉龙亲自出面来找云妹妹谈?”
“怎么,丁姑娘的事,苍星阁也要一一过问?”
南宫奚没想到身份被识破,有些着慌。“什么‘苍星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去年有个苍星阁的人不请自来,易容成客人到上官府翻找东西。练到八重的缩骨功,连骨相都能随意变化,故而此人能够易容换面潜入上官府。而阁下的缩骨功,能够轻易躲避我的所有招式,大概也有八重。阁下还不承认自己就是去年的那位星座客么?”
“你说的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南宫奚抱起双臂昂着头,“天底下练缩骨功到八重的人不可能就我一个。我还是个学生,没事儿到你们上官府去?呵!我可不敢招惹财大气粗的镇武镖局。”
“你既知我是小玉龙,还要追我到这里。不敢招惹?这不是也招惹了么。”
“第一,我不明白你堂堂小玉龙为什么要来找云妹妹,所以想问清楚;第二,你的名气那么大,又是状元,我也想用我的功夫跟你试一试。就这样。”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是受人之托找丁虚云,跟她没关系,只跟丁记武馆有关系。这是镖局和武馆的事,其中利害我也不是很清楚。另外,想比武可以直说。似你这般闯入别人家中,还没有一句好言好语,也不像水墨庠学生的作风。”
南宫奚听了,面上微微泛红,抱起的双臂也缓缓放了下来。他拱手给卯落泉做了一揖:“今日是我莽撞,与我学府无关。小玉龙若是下次再来水墨庠,我请你去吃阳春面。告辞!”
“等等!”南宫奚转身正要离去,却被卯落泉叫住。“我送送你。这上官北府大得很,恐怕你出不去,可别惊扰了众人。”言罢,卯落泉一把抓住南宫奚的左肩,要带他上屋檐。
“哎呀!”
卯落泉怕南宫奚再缩骨,因此抓他的力气大了些。可不曾想,南宫奚左肩的关节竟很是僵硬,这一捏他不但没能缩骨,反倒被捏疼了。听到南宫奚的叫喊,卯落泉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便立时“唰”地扯开他的领子。
南宫奚左肩的伤疤露了出来,在月光惨白的映衬下有些骇人。
二人都愣住了,南宫奚满脸疑惑地望着卯落泉,卯落泉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疤。半晌,南宫奚才反应过来。“我……我自己能出去!”他窘迫地拉起衣服,飞身跃过院墙,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卯落泉望着南宫奚消失的方向,心中起疑。“看来去年那个人就是他……叫南宫奚是吧?他跟丁虚云好像很熟?丁记武馆,难道跟苍星阁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