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幽州将领基本上都是自小玩到大,他对于亓官拓家里的小弟也是挺熟悉。
“怎么?难不成有心仪女子了?那是好事啊!”
“并非如此。”
亓官拓脸上出现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将信纸递给呼延烈。
“你自己看吧。”
呼延烈一瞅,就笑了起来。
“哎呦这小子,还‘我有一个同袍’呢,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嗯?”
他神色也古怪起来,抬头看向亓官拓。
“七品以上、尚未及冠、高阶文士,身边还没有效忠者?”
亓官拓随意点头,拿起了酒樽。
呼延烈啧啧道:“真的假的啊,这小子运气这么好?等等,他第一次跟人家见面就放武气啊?看不出来,这小子交友心还挺迫切。”
“呦呦,你瞅瞅最后……”
他手指一挥,一缕武气弹出,小心翼翼将墨迹稍微拨开些许,露出下面字迹。
“若是你跟伯母没给他安排文士……咦,这小子难不成看上人家了?想要效忠人家?”
亓官拓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低头笑了笑:“若阿征所说不虚,那么他动了效忠的念头也是正常的。”
呼延烈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又回忆起了那个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劝道:
“你小弟都已经找到可以交游的文士了,你却还想着那人呢?”
“这都过了六七年了……也该放下了。”
亓官拓只是轻笑。
“你从没见过他,也没有跟他相处过……”
“若你与我的经历相同,那你也会跟我一样,从此只愿在他麾下征战,替他鞍前马后,千难万险在所不辞。”
噫,说得真腻人。
呼延烈抖了抖鸡皮疙瘩。
他最看不得亓官拓这副职场深情哥的模样,嫌弃地皱了皱脸,撇开了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回信?要不,我帮你写?”
亓官拓随意点了点头。
“你若是想写,那就写吧。”
“帮我交代他一声,就说年底幽州水师会与青州一同剿灭倭寇。”
“本来是想让你领兵,但既然这小子有了这样心思,我就亲自过去,也好顺道去看望他。让他好好练兵准备。”
“……有了战功,也好跟这注定前途无量的高阶文士提效忠的事。”
*
第二天正午,亓官征收到了大哥传来的回信。他挥退亲兵,独自在帐中满心期待地打开了信件。
而后就皱住了眉头。
“怎么是呼延兄……难不成大兄在忙?”
他耐住性子,接着往下看。
只见呼延烈写道:
“小弟啊,你呼延阿兄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你看,人家可是有七品以上的印绶呢。”
“文士可跟咱们不一样,能凝聚高阶印绶的,要么才华横溢天资不凡,要么心思玲珑精明算计……你还太年轻,肯定玩不过人家。”
“贸然与人家交朋友的话,就等着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吧。”
亓官征撇了撇嘴。
明明那郎君看着比他小好几岁呢,怎么、怎么就玩不过了。
他接着往下看。
“作为你大兄呢,亓官拓肯定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于是,今年年底,幽州军会来青州东莱,一起筹备剿灭倭寇,顺便给你积攒些战功。”
“你大哥的原话是,有了战功也好跟人家文士郎君提效忠的事。”
亓官征眼睛定在最后一行,挪不动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将书信坨成一团扔到了火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