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湘笑着,转过头来指着自己的脑袋对诸葛琮说道:
“啊,对了阿琮,我这样插花好看吗?”
他摇了摇发冠上的桃花……这花儿颜色倒是与他的衣着相匹配。
“这样作风流书生打扮的话,旁人肯定不会猜到我是谁……我们也能好好地玩一玩啦。”
他看着诸葛琮沉静俊美的脸,忽而有了个点子。
“哎,阿琮,你也戴一朵吧?”
他兴致勃勃地找出朵白杏花,作势想要往诸葛琮耳畔插。
诸葛琮摇了摇头,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师兄自己玩吧。这里认识我的人几乎没有,并不需要作这样打扮。”
“咚咚。”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得诸葛斐轻轻敲了敲车门。
后者颇有些无奈道:“已经到啦。你们这群孩子,怎么还在车里窝着……”
“快出来啊。”
*
气温回升后,空气都变得温润轻暖,让人的鼻腔和肺部都舒舒服服的……
更别提这里还有花儿草儿的鲜香,这一切的一切都能给游人以极致的享受。
文士儒生们联袂而行,高谈着、微笑着。
但当他们路过某个小摊时,总会莫名其妙地驻目片刻,目光在摊前的几人身上流连一会儿……
只因这几人着实出彩!
粉衫那位形貌昳丽、风流潇洒;白衣那位更是出挑,竟生得一头雪白长发,气质如四月春风,见之亲切;而黑衣那位…噫……
路人文士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他悄悄又看了眼那位黑衣青年,又瞅了瞅旁边的粉衣和白衣青年……
他默默回头,对同伴说:“你瞧见那边三个人没?最好看的那三个……”
同伴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困惑道:“瞅见了啊,怎么,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路人文士低声道:“没什么问题。但你不觉得,黑衣那位单独站着还好,可一跟他身边那两位站在一起,就显得稍微有点儿、有点儿……”
他一时竟想不出来什么贴切的形容词。
他的同伴便替他说道:“有点儿太冰冷阴沉了?”
路人文士一拍大腿,说道:“对,就是这样。”
“你想啊,他本就气质阴沉,还偏要跟气质温和的人站在一起,那不就是温和的更温和,冷清的更冷清……”
诸葛琮面无表情地回头瞅他。
路人文士一愣,脸上顿时漫上红晕,尴尬地向他作揖道歉。
诸葛琮收回了目光。
路人文士松了口气,忙拉着不明所以的同伴又走远了些,这才低声道:
“好家伙,尬死我了……就知道不该语人是非。嗐,竟然被那位给听到了。”
同伴无奈道:“你确定他能听到?毕竟隔着这么远距离,万一只是偶然触碰上了目光……”
路人文士摇头,笃定道:“他定是听到了。”
“不过……”他笑了起来,对同伴说,“我要收回刚才的话。”
“他看人的眼神是很柔和的……这位分明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嘛。”
他兴致来了,便想要从袖子里掏东西,口中还说着:“相逢即是有缘,让我来给他相一相面,也算是为之前的冒犯赔礼。”
同伴叉着腰,无奈道:“王稚子,你有完没完?上一次冒用天赋的伤还没好全,这就又开始作死了?”
隐姓埋名?高阶文士?自称神算子?太学生王涣嘿嘿笑了笑,单手举着小罗盘,回忆着方才那人的面容,口中嬉笑道:
“什么作死嘛,又不是给朝廷大官算命……而且现在以我的道行,就算是朝廷大官也没事儿,只要不是……”
“噗!”
他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