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轻点……嘶~”
宁府主卧中,宁守义的脑袋和手脚缠满了纱布,管家宁有德正在给他换药。
夫人柳氏跟宁有德的妻子阮氏,则在一旁打下手。
换药是件麻烦又痛苦的事。
宁守义疼的龇牙咧嘴,妻子柳氏眼泪珍珠般地往下掉,骂道:“那纯阳武馆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为什么这么狠心地对老爷出手?我宁家挖他们家祖坟了吗?杀千刀的!”
宁守义愤恨不平道:“这帮武夫粗鄙至极,彼他娘之的!”
“我不就是在酒楼中,跟朋友说我们家浩儿成了九品读书人吗?碍着他们什么事了?竟然直接上门打人,偏偏县老爷还不管……哎哟~”
“老德子,轻点!”
管家宁有德对跌打损伤的治疗很有一套,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老爷再坚持一会。”
“当家的,你说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浩儿,浩儿现在也是入品的读书人了,有冤情,难不成县令老爷还能不管?”
柳氏气不过,想要找纯阳武馆讨回一个公道。
他们跟纯阳武馆的人,可以说无冤无仇,没有任何交集。
但是对方就无缘无故的上门打人,要不是管家去书坊了,她跟厨娘去集市买菜的话,可能也要被揍一顿。
“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能告诉浩儿,他读书最重要……”
宁守义神色肃穆,忍着痛道:“等浩儿下山的时候,我这伤势也差不多好了,不要给他添麻烦。”
管家宁有德道:“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要不……我找我朋友?”
“你什么朋友,能跟纯阳武馆抗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浩儿乡试中举,会试进京……哼,到时候再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咳咳,哎……哎哟~”
宁守义盛怒下,气的扯动伤口,一个劲的哀嚎。
宁有德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厨娘阮氏。
吧嗒~
门外突然响起了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上一样。
“谁?”
咻!
宁有德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打开门,就看到一道身影消失在拐角。
不过门外却留下了一个镶着金边的匾额。
宁有德破口大骂:“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竟然送这种辱人的匾过来!”
他并没有将匾额翻转过来,看写的是什么,而是认为这是纯阳武馆的羞辱。
“匾?是不是纯阳武馆送来的?老德子,将这辱人的匾额砸了,咳~哎哟……”
房间内的宁守义气的不行,感觉肺都炸了。
“好!”
宁有德也觉得纯阳武馆太过分,用力踩了下去。
啪嗒~
树德书院院长和全体夫子赠送的匾额,直接被踩断为两截,另外半截弹了一下,翻转过来,赫然可见‘之家’二字。
还有‘树德书院院长及全体夫子赠’的落款。
“呀?”
宁有德的脸当场就绿了一下。
宁守义问道:“怎么?是什么侮辱人的字眼?”
门外的宁有德沉默了好片刻,幽幽道:“诗魁之家……”
“好啊,简直欺人太甚,我何曾说过我宁家是诗魁之家?纯阳武馆,欺人太甚啊!!!”
宁守义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哪个书香门第的小家族,敢将‘诗魁之家’挂在门口?
就不怕被千夫所指,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这摆明就是纯阳武馆的羞辱。
“老爷……”